“小姑娘,我看你骨骼清奇,内外毓秀,是难得的修仙奇才,不如拜入我们拓苍山吧!”
整洁的房间里,一位身着半旧灰袍的白发老者,这样对陆从容说着。
屋子摆设清简,但与陆从容这几天待的地方相比要好上数倍。
陆从容看向面前不修边幅的老人家,摇了摇头。
老人家的霜眉微拧:“奇了,这世上还有不想进入拓苍山的,孩子你知道拓苍山的威名吗?三界中数一数二的修仙门派,三位师祖仙风道骨修为高深,我正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从容截住,她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疲惫:“我现在没有心思拜师,屋子里的内务也不需要你整理了,你先走吧。”
拓苍山的威名陆从容自然清楚,但她现在刚刚涅槃成功,灵气耗尽,最需要安静的休息。
岳凌立即反应过来陆从容把他当成整理内务的人了,他苦笑着抚着白须,并不计较陆从容的失礼,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孩子,我……”
他正准备娓娓道来,话再一次被人打断。
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说了让你出门的时候整理整理仪容,你就是不听,一派之首的样子都没有。”
江迈风看向一旁站着的十五六岁的女孩,严厉的语气立即软下来:“小姑娘,你先坐,我是拓苍山的靖节师祖,这位是”他看见岳凌潦草的发髻以及松垮的木簪,衣袖上,甚至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破洞。
“这位是拓苍山的伙夫。”
岳凌:“你!别听他的,我就是大名鼎鼎的乐天师祖,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嘛?”
“我在外面等着,等你把人吓跑了再进来?你好歹是一派之首,稍微收拾一下不行吗?你身上什么味?”
岳凌脸色大变,马上抬起袖子嗅了嗅,自言自语道:“没有啊,我明明洗了澡的,”他把宽大的袖子伸到陆从容面前:“丫头,你闻闻。”
还没等岳凌的袖子递到陆从容面前,江迈风一把推开他:“别管他。”随后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认真的擦了擦手,又细致叠好放进袖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想必是经常做。
陆从容:“……”
饶是陆从容从前行事高调,也不像这位乐天师祖,用大名鼎鼎形容自己。两位师祖你追我赶的一阵拉锯战后,以岳凌答应注意整理仪容收尾。三人坐下来,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
两位师祖意味深长的看着陆从容,张口就要她拜入拓苍山。
只不过,拜入的是顾长砚门下。
除这两位师祖外,拓苍山还有一位最神秘的重华师祖。
这位重华师祖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三界中只有他片语传闻,说他丰采高雅清新俊逸,又说他不近人情冷血怪诞,更有甚者,说他是举世中最接近神的人。
毕竟,神都是清心寡欲高高在上的。
这位师祖的风采,陆从容是见过的。她来到拓苍山也多亏重华师祖,虽然过程曲折,她还险些丢了性命。
陆从容是凤凰神鸟,生来就有永生之力。她覆灭之后,骨血重造,精魂再聚,变为一枚原始的凤凰蛋,靠吸收微薄的日月精华聚拢残破的灵识。
她躺一处荒僻的草丛中,每日看到的不是逐渐长高的野草,就是辛苦搬运着食物的蚂蚁虫类,甚至还有拾柴的人类孩子从她身边走过,险些一脚踩到她。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呼风唤雨的凤凰神鸟,小小的重力都有可能让她回炉再造。
心惊胆战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一日她被一阵异常晃动遥醒。睁眼就看见一位极俊美的黑衣男子,把她从乱草中拾起,他小心的抖了抖蛋壳上的泥尘,放入袖中。
陆从容的心狂跳不止,不是一见钟情,而是看到极美异性后产生的自然反应。
男子身形高挑秀雅,头发墨黑,更衬得脖颈修长如玉,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脸上的轮廓棱角分明又不失柔和,剑眉斜飞入鬓眼眸中藏着清冽,让陆从容忍不住想起昆仑山巅终年不化的寒冰。
陆从容为明王时,阅男无数,见过的俊朗男子数以万计,一般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这位墨衣男子,却让她以为是见到了神祗。
她原以为这位好心且俊朗的男子把她捡回去,会好好照料,直到她孵化出来。
谁知顾长砚一回逾白峰,就把脏兮兮的鸟蛋扔进树杈上的青鸟窝,不管她了。
陆从容当时是凤凰蛋形态,待在那个乱草堆成的鸟窝中,不算太难受。她每天都尽量把自己埋在原本的鸟蛋中,她深知飞禽习性,敏感排异,青鸟尤甚。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青鸟不在家时,陆从容会从堆攘的鸟蛋中探出头观察周围环境。眼前是一列依着山势而建的恢宏殿宇,檐角楼阁在林木掩映间若隐若现。连着几日,陆从容都没有看到除墨衣男子外的其他人,这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再远处,霞光普射,瑞云升降,清晨时郁泽的灵气化作雾泽缭绕着这几座俊秀山峰,形成一片宽阔无垠的雾海,随着阳光升起,雾泽蒸散,嵯峨的山体伴着座座巧夺天工的殿宇显露出来。数道白光须臾而过,那是修仙弟子们在练习御剑之术。晚间是众弟子修炼吐纳的最佳时期,山峰上方会准时升起一道巨大的灵光。
陆从容都会趁这个时间偷偷吸纳一点灵气,为己所用。
三界中的修仙门派数不胜数,陆从容在脑中列举了可能性比较大的门派,最后再一一排除,随后根据山势,高度怀疑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拓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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