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地拍着小姑娘的背脊,感觉到衣角被攥得死死的,紧蹙的眉头快要夹死一只苍蝇了般。

“芷芷,冷静一点。”时惟低声哄着。

瞧见那双猩红的眸子丝毫没有褪去的意思,心下的担忧被放大了无数倍:“都过去了,他还活着。”

郁芷靠在他的臂弯里,像是被灌了许多海水似的,大口的喘着气儿。

陷入自责与愧疚中的她,仿佛怎样都无法从那个噩梦之中苏醒过来。

“芷芷,闻人澈还活着。”慌乱不已的时惟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微微低头,覆在小姑娘的眼眸上,极尽温柔的落下了一吻。

而空出来的那只手,则是强势的从她的指缝中溜进,与她十指相扣着:“别怕,还有我在。”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哑意。

宛若冬日里氤氲着热气的咖啡,适当地给予少女一抹温暖舒适的感觉。

郁芷在那道不断传入耳畔的安抚声下,深呼吸了许多遍,逐渐平复了下来。

她埋在他的胸膛处,过了半晌,终是缓缓地开了口:“时惟,是我对不起他。”

她欠阿澈的太多,唯有用尽全力去弥补,才能让她变得好受一些。

哪怕需她做一个坏人,她也不会拒绝。

时惟已经从这三言两语之中,猜测出了一些小姑娘曾经与闻人澈发生过的事情。

那些嫉妒之意,亦是尽数消散了。

就算闻人澈喜欢小姑娘又如何?

碍着这一层的身份,他们两人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他也无须再去生一些无谓的气。

时惟亲了亲小姑娘的额间,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芷芷,澳洲的事情他处理好了吗?”

“他说差不多了,但我不太信。”

“我明天找人去查一下,尽量不会让他再吃亏,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吗?”

时惟的眼里盛满了心疼,与其让她久久无法从那个怪圈中走出来,还不如他伸手拉那人一把。

早些让人过上安宁的日子,他的小姑娘才会彻底的放下心,更不用再变成先前的那副模样。

“时惟,谢谢。”郁芷仰头注视着他,一双杏眸恢复了往常的干净澄澈。

她闪着潋滟光泽的瞳眸里,倒影着他的脸庞,似是在告诉他,除了他以外,再也不会有其他。

“跟老公客气什么?”时惟心情颇好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淡绯色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名为愉悦的笑意。

“这是礼貌。”

“对我而言,是生疏。”

“那我以后不说了。”郁芷抿了抿唇。

脸颊微红的她,瞧上去有些乖巧。

时惟轻轻地笑了笑,他握住她的手腕,覆在了自己的下颚处:“芷芷,你还没有帮我上药。”

闻人澈那个狗那个男人都有的待遇,身为老公的他也必须得有一个。

不然,这心头怕是得念叨一晚上。

郁芷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从他的双膝处跳下去,连拖鞋都未来得及穿好,便去寻医药箱了。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红木质的地板上嗒嗒嗒的响个不停。

时惟惬意的往后一仰,单手随意的搭在沙发背上,看着他的小姑娘翻找着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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