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卢淮给张孝阳发了消息，这件事越拖越说不出口，与其先斩后奏让张孝阳怪她，不如现在说了还能舒心一点。卢淮同时也在期待张孝阳会有什么反应，是可惜？还是舍不得？
快一个小时了，卢淮没有看到张孝阳给她发消息，她心里有点失望，整理好东西之后准备睡觉。关上灯不到几分钟，张孝阳的电话就打来了。
卢淮躺在床上，整个房间都是黑的，她没有起床开灯，而是盯着手机不知怎么办才好。没等她做好心里准备，电话就挂了，这时候卢淮有点心虚了，拒接电话这个行为真的幼稚。
卢淮盯着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心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试图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些事，可怎么也静不下心。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电话又打来了，被烦躁的心情影响，这回卢淮没有犹豫，直接按了接听键，等她反应过来后悔也没有用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孝阳的声音:“你睡了吗？”
“没有。”压根睡不着。
“哦……”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卢淮正想开口问他有什么事，张孝阳就直接进入正题。
“为什么辞职了？”
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但卢淮这个时候已经不想再隐瞒什么。
“我觉得我干不下去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工作的时候一直在偷懒，没有任何动力，我逼过自己，但是真的，我已经认为我是个废物了，我待不下去了。”说这话的时候，卢淮觉得自己有点难受，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声音也跟着颤抖。
“压力大吗？”张孝阳的声音温柔了很多。
“对，不只是看不到成绩的压力，还有心理上的，我没有办法去欺骗别人，说我圣母也好，我就是没办法用感情去骗人，我真的做不到。”
“还有，我没有跟你说过，除了压力，我过得也很忐忑，自从在公司门口看到有人转悠的时候，我脑海里经常出现我们公司被警察抓走的画面，甚至我被带上了手铐，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我们做的就是诈骗！总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绝不能坐牢！”
张孝阳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气，他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劝你了，我们还可以联系吧？”
“可以！当然可以！”卢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在听到张孝阳说联系的时候激动起来。
“那就好。”张孝阳的语气轻松了不少，“虽然不能一起上下班了，不过我们周末还是可以约的，你应该不打算搬家吧？”
“暂时没有，搬家也挺麻烦的，我想在附近找工作。”
“我也帮你问问吧，我朋友也住你那地段。”
“谢谢了，那个……”卢淮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怎么了？”
“你……难道不想换个工作吗？听我说，我看过警察拍的视频，这种公司真的会出事的。”无论张孝阳会不会觉得她多管闲事，思想幼稚，她都想他离开这个公司，工作怎么多，就不信找不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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