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晴一直在抱怨何西,为什么买两张话剧票还要买学生票,蜂巢剧院的学生票只有最后一排,每次去看的时候都要排好久的队,不然的话就要搬个塑料板凳坐在过道上,观感体验太差了。

“这两张假学生证可是花了我50块钱,至今就上次你要去地坛公园用过一次。”何西辩解到;

“你可别提了,地坛公园门票本来就两块钱,你用学生证半价,咱们俩一共也才便宜了两块钱,你说你办假证图什么呢?”查小晴追问;

何西不想和她解释什么叫做省钱,特别是这种占小便宜的省钱,她也不想跟查小晴阐述“50块钱的话剧她看得起,380块钱的话剧她就看不起”这种窘迫的阶级感,这些细微的情绪,何西都会细心收藏起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由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因为她相信,这是向任何人倾诉都无法解决的,这只需要她自己治愈。

蜂巢剧院人倒是不多,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占满了人,全是买了50元档票的人们在排队,他们跟何西一样,想要看一场既便宜又能坐到好位置的演出。查小晴忍受不了大批人群排队的氛围,所以今天她们来的比较晚,到剧院的时候,门口排队的人已经进场了;何西站在门口等查小晴去买饮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叫的不是很确定,她循着声音看了过去,靠近窗户那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因为背光,暗暗地只勾勒出了他的一个轮廓,她走近了才看清,是王信。

王信站在窗口抽烟,看着何西走过来,掐灭了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我认了半天,一直没敢喊你,后来越看越像,你来看戏吗?”

“啊,是啊,跟朋友来看戏,你是来看人还是看戏?”查小晴问他;

“看戏,我师哥说这戏有我喜欢的乐队,我就来了。”王信回答着;

何西也不知道继续该聊点什么,只能四顾地找查小晴的影子,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她慌忙地朝楼梯口看去,“我朋友来了,那我们先进去了。”

王信快步追了上去,叫住何西:“你留个电话给我吧。”

何西回过头来,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找到了王信的名字拨了过去,王信的电话响了,她拿着手机在王信面前晃了晃,“我也没换过号码,但我估计你应该是换了手机就没有记我的名字了吧。”

“我现在记,我现在就记,回头我请你吃饭赔不是。”王信看着自己的电话回答着;

“没事,那我进去了。”

那场话剧叫《三个橘子的爱情》,现场乐队是张玮玮与郭龙,剧情何西已经记不住了,她只记得里面的一首插曲:

“蓝色的帽子是赶路匆忙的早晨

灰色的帽子是荒唐懦弱的夜晚

谁在日夜交替的缝隙里打牌

我们随他的运气落在地上

记着你曾经有过温暖的过去

我坐在阳光下的理发店

我们正在遥远的故事里奔跑

背后黑色的幕布向我们扑过来”

散场的时候,何西脑海里还飘着那句歌词,查小晴突然打断了她,“开场前在门口的跟你说话的那人,是王信吧?我没看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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