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弥生才明白无惨到底在说什么。
是因为觉得她是在自言自语还不肯承认吗?
他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做精神有问题了吧?
弥生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一种,困惑不解迷茫无语的表情,既然无惨这样认为那就这样吧,她也懒得解释。
而这个万世极乐教她还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能有机会从无限城里来到其他地方也很难得,刚刚听他说之后她可以自己和鸣女提出来这里说不定日后他还会考虑让她去别的地方。
那样就有机会离开了,虽然不知道当年珠世是如何摆脱无惨的控制,但也许他一直将她看得这样紧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完全掌控她。
后来她才知道,无惨能听到手下脑子里的声音也能感知到其他鬼的位置。
然而一直以来他似乎都看不透自己在想什么,说不定她如果逃离无惨是没有办法追踪她的。
这也许是上天对她最后的眷顾。
“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还有些话要和童磨单独说。”
说着,无惨和童磨单独进了一个隔间留弥生一个人在外面她对于他们之前会说些什么话题完全不感兴趣无非就是还要去做多少坏事。
上弦之二本以为是什么新的任务然而鬼王下达的命令居然只是不许再弥生面前吃人不许让她看见任何血腥的东西,也不必为她准备任何食物。
童磨需要做的就是偶尔陪她说说话,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根本不会把弥生送到这里,童磨办事情他并不怎么信任而且他只吃年轻女人的事情一旦被弥生知道,届时又会是一个烦。
然而现在她的精神状况更要紧一些。
还要忙其他的事情,无惨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童磨从那个小隔间里出来,第一次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女人。
她有一双黑曜石一般闪亮的双眼,里面经常能看见各种他所没有的、需要刻意模仿的情绪。
弥生也同样在观察童磨。
他戴着教主的帽子,两条黑色丝带垂下来偶尔会遮挡住一部分神情。暗红色的紧身衣显出很好的身材,外面披着紫色边的袍子,眉毛粗而向下。
他不笑时,一幅仿佛悲天怜人的模样,然而真正打起兴趣观察某个人时,又会觉得那种眼神毛骨悚然。
童磨有一双炫目的、七彩颜色的瞳孔,弥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震撼了很久,可是后来他却发现那双眸子里面没有任何感情。
这个男人的一切神色、语调语气、动作神态,都给她一种有些太过用力过猛的夸张感,就像故意模仿出来的一样。
他说自己和猗窝座是好朋友,但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朋友会说的,反而更像是没有一点情商在戳人痛处。
她辨别的出无惨的表情代表什么,有时候他看到童磨也会觉得烦。
当然有时候连鬼王本人也会不小心被童磨无意的话惹怒。
“弥生妹妹,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我可以先带你四处逛一逛”
现在童磨又笑眯眯地把扇子收起来,用一种微高而耐人寻味的语调说道,但弥生觉得那有些太过刻意了。
“我比你大。”
弥生言简意赅地说道,从前她不愿意理会集合时童磨的搭讪,但若是真的要每次都被这样称呼,那她还不如不来这里。
“嗯嗯,原来是这样呀。”
童磨好言好语地答应着,他当然知道弥生要比他大,自己与无惨相遇的时候,他身边就已经有这个女人了。
“那弥生要记得以后也经常来找我啊。”
她注意到上弦之二不肯改口叫她姐姐之类的称谓,干脆就把后面的部分拿掉直呼其名了。弥生既没有答应也没有点头,童磨看见她没有反应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着。
万世极乐教是一个人数控制在一定数量以内的、隐藏在深山里很隐秘的组织,而这里信奉他的人真的全部都是人类。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无惨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并不懂得如何委婉,也没有办法共情,在边走边说了一阵话之后,童磨突然对着弥生抛出了这个问题。
“关系?”
弥生有些困惑地重复了这个词,真是奇怪,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审视过自己与鬼舞辻无惨的关系了。
她像是一只金丝雀,离开了主人的投喂根本就没办法独立生存。
但也仅仅就到此为止了。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弥生冷淡地说。
“我还以为你会至少提出什么呢,没想到是直接否认掉了啊。”
白发男人看似在感叹,然而没有一丁点惊讶的意思。
“但我认为无惨大人很喜欢你。”
弥生听到了只是垂下眼帘。
她不打算跟无惨的手下去争辩这个事情,况且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一幅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样子。
真正的喜欢会让她连自由都没有吗?
无惨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他想要的就要得到,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他也无需讲什么道理,因为强者根本不需要和弱者讲道理,他们只会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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