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
赵亦珉塞给杜知清一个白玉瓶子,他疑惑的看着赵亦珉,不知里面为何物。
“这里面是假死药,普通人服用之后会短暂死去三个时辰,在这时间里服下解药即可重新活过来,而且还会丧失以前的记忆。”
杜知清握着瓶子,“你是要对贺逢君下手?”
赵亦珉嘴唇微弯,不置可否。
“那她丧失记忆以后,要被送到哪里?”关于她,杜知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也曾喜欢过。
“你只负责做事,剩下的不必过问。”赵亦珉说完,就往外扬长而去。
杜知清无可奈何地坐在那里,对于赵亦珉的话只能遵从。
二王府。
自打把贺逢君接回来以后,她每夜每夜皆会惊醒于噩梦中,口中含糊其辞,梦魇笼罩。日日如此,以至于她白皙的脸上添了几分疲惫。
赵安祚心疼的看着她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心中却没有什么话能够安慰他。贺府出了这档子事,身为夫君别提多自责,可是他不能堕落,唯独查明真相,才能还贺逢君,贺府一个清白。
“哥哥……哥哥”她捂着面容痛哭,往事历历在目。
赵安祚坐到床边,想伸手哄她。奈何手指刚触碰到她的发丝,整个人犹如受惊的小鹿不断往另一个角落爬去。她边摇头边说:“你不要过来!”
“贺逢君!”赵安祚一声怒吼,女子的哭声戛然而止,难得听见他发怒,贺逢君连忙爬过去,握住他温热的手,喃喃道:“安祚,一定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赵安祚甩开她的手,不作言语。
默默抱起一床被子,推门而出。
这次,他睡在了书房中。亦是这次,他彻底寒了那个女子的心。
夜半子时,杜知清身着夜行衣,绕过二王府所有的侍卫,轻而易举来到她的房中。
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里面灯火未熄,探头相望,贺逢君哭得累了,睡了过去。
正好,趁着赵安祚不在,把事情办了。他想着就翻进屋子里,“啪”极为轻巧的落地声响。
走到床前,确认她所在之处以后,吹熄蜡烛。须臾从袖子里掏出瓶子,拔出瓶塞,然后伸手掐住贺逢君的两腮,用力逼迫她张开嘴巴,床上的人儿挣扎着醒来,见到有人不停地踢着双腿,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嘴巴里还被灌着药。
未几,她呜咽几声之后,晕死过去。
杜知清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个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看来只能自己把她送走了。
于是,他在贺逢君胳膊上割了一个小口子,特意让血滴在被子上。然后才蹑手蹑脚地背起瘦小的贺逢君,从原路返回。
按赵亦珉所说,只要把她送到徽州城外的一片青竹林即可。
他坐上备好的马车,月黑风高夜,一路狂奔。
城郊的青竹林遍处漆黑,他听话的把贺逢君扔在林口,还贴心给她盖了一件褙子,随后便快速离去。
待他走后,青竹林传出树叶的哗哗声。
蓦然,一位袭水墨青衣的男子翩翩而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面容,长手轻轻从她背后用力托起,随之,带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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