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嬴政真的说服了韩非,让自己封其少傅之职,到宫塾里面授课,秦王异人的心中十分困惑,不过也的确准奏了。
少傅这个官职,算不得大官,又无实权,封给韩非别人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给自己的后辈们找一个先生,群臣能有何非议?
等到韩非离开,秦王异人不由得困惑地道:“政儿,你是如何说服韩非的?”
异人很是好奇。
韩非这人说话磕磕绊绊的,是一个结巴,辩才也不是很出众气势不足,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要知道,古往今来的名臣良将,那都是文武兼备的,能说会道的,口才都是一流的,似韩非这样的还真是凤毛麟角。
不过,秦王异人倒是知道韩非的才华。才华横溢,至于能力如何,还不清楚,不过想来都是不差的。
偏偏韩非此人生性固执,热爱韩国,想要让他转投秦国为客卿,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秦王异人自己放下身价,邀请韩非入秦为客卿,韩非都不为所动,可见其是真的冥顽不灵!
听到异人询问自己,嬴政行了一礼,笑道:“父王,其实要说服韩非并不难。关键是看他自己想要什么。”
“自己想要什么?”秦王异人愣住了。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世人都是贪婪的,都有追名逐利之心,即便是那些隐居山林的隐士,只能说他们是淡泊名利,而无法断定其真的没有名利之心!”
异人微微颔首,说道:“不错。政儿,那么你认为韩非想要的是什么?是名?是利?还是高官厚禄?”
“都不是。”
嬴政摇摇头道:“世人多是追名逐利。如范雎、张仪等人求的是名利,求的是高官厚禄,而商鞅、吴起等人求的是千古流芳,是为求名。韩非则与这些人迥然不同。韩非求的是韩国能苟安于世,或者秦国衰败。”
闻言,秦王异人的脸色一沉,说道:“韩非竟然如此狂悖?政儿,既然你知道韩非存的是这种心思,为何要留他在秦国,还让他担任少傅一职?”
“父王容禀。”嬴政叹了口气道:“似韩非这样的大才,世上少有,难得一见,杀之岂不可惜?韩非明珠暗投,秦国不能用之,岂不可惜?再者,明间远比暗间、死间要好的多,至少咱们明白韩非的心思。”
异人白了嬴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政儿,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韩非真的将秦国搞得衰落了?如苏秦间齐一般?”
“父王,今日之大秦,与昔日之齐国能同日而语吗?大秦早已一家独大,天下再无一国能与大秦相抗衡,秦灭韩,乃是易如反掌之事。天下将迎来大一统,已经是大势所趋之事,非是韩非一己之力所能扭转的。”
听到这话,秦王异人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说道:“政儿,你确定自己能驾驭得了韩非吗?”
“孩儿若无绝对把握,何必请求父王留下韩非?”
“善!”
对于嬴政的识人之明,秦王异人丝毫都不怀疑。
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是妖孽!
若非异人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妖术,可能都不得不怀疑,嬴政的灵魂已经被人施法替换,后者的身上寄宿着一个阴谋家的灵魂了!
比起这种荒诞之谈,秦王异人更愿意相信,嬴政是因为这些年流落邯郸,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心性才会被磨砺得这般成熟的。再者,就是基因的问题。
秦国代代出明君,代代出雄主,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的!
翌日,韩非就走马上任,以太傅的身份进入咸阳宫的宫塾。
看着讲台下面的学子,韩非彬彬有礼地道:“各位公子,在下韩非,王上新任的少傅,日后将在宫塾传授二三子之学业。二三子若有困惑,若有疑问,韩非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非这般客气的态度,反倒是让成蛟等一众小公子瞧不起。
成蛟昂着头道:“韩少傅,本公子知道你。你是韩国的公子对吗?”
“正是。”
“呵呵,你一个韩国的公子,不好好待在新郑,跑到咸阳授课作甚?韩国,乃卑陋之国,撮尔小国,韩少傅若果真有大才,应当去振兴韩国,何以跑到咸阳授课?哼,我成蛟的老师,必须是大才!韩少傅可有大才?”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众宗室子弟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成蛟公子所言极是!韩少傅若果真有大才,何必跑到咸阳授课?”
“一个口吃之人,能有何才干?韩少傅说话都不利索,何不再回去深造一番,待嘴皮子利索了再出来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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