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非不愿留在秦国当客卿,执意回到韩国,做一闲散之人,秦王异人心中感到很是可惜,挽留不得,但也不至于对韩非产生杀机。
放在秦昭襄王之时,入秦的人才一旦被重视,肯定不会放任其自己离开的。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既然秦国都无法得到的大才,那么只有毁灭他。
当然了,以现如今秦国的威势,苟延残喘的六国根本无法阻挡秦军的强大兵锋,哪怕放任韩非回去,并得到韩王的重用,在韩国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恐怕都不能再让韩国崛起,再让秦军受挫。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的。
“秦王,不知嬴政公子何在?”韩非忽而问道。
“政儿?先生认识嬴政?”秦王异人颇为狐疑。
韩非躬身行礼道:“有过一面之缘。公子政虽年幼,但少年老成,识大体,才思敏捷,一般的弱冠之年的人都无法与之媲美的。韩非与政公子,算是一见如故。”
“哈哈,能得先生之盛赞,政儿果真不一般啊。先生是想跟公子政告别吗?”
“是的。”
秦王异人随即让人将嬴政请到龙台。
嬴政在来的一路上,一直在思考着,如何为秦国留下韩非这一大才。
韩非是十分热爱自己的祖国韩国的,奈何国君昏聩,主昏臣暗,韩国的朝野上下一片死气沉沉的,能夹缝求生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让他们冒险变法更是绝无可能。
为今之计,包括韩非在内,韩国的君臣都多半寄希望于秦国自己崩溃,继而四分五裂,让天下再度进入大争之世,自己也好有利可图。
历史上,后来的韩王安为了苟延残喘,甚至十分荒谬地派出水利专家郑国,到秦国修建郑国渠,试图用这样的法子耗费秦国的国力,让秦国无暇东顾。
只不过,最后反倒是便宜了秦国。
韩国上下,尽是苟安之气!
嬴政思衬良久,想好对策,就步入龙台。
“父王!”
“政儿来了,快,见过韩非子。”
嬴政向着韩非作揖道:“嬴政见过韩非子。”
“韩非有礼了。”韩非回了一礼。
异人捋须道:“政儿,寡人听闻你与韩非先生认识?”
“认识。”
未免言多必失,嬴政又道:“先生,你是要离秦吗?”
“正是。”
韩非微微颔首道:“我已经在咸阳逗留许久。如今韩非出使秦国的目的已经达成,割地的国书已然订立,即将离秦,故而欲向公子道别的。”
“先生为何要离秦?留在咸阳不好吗?以你之才能,我父王又有识人之明,知人善任,先生必然能得到重用的,登堂入室,出将入相当不在话下。先生为何非要回到韩国不可?”
韩非摇摇头道:“公子,韩国再弱小,也韩非的母国,秦国再强盛,对于韩非而言,也终究是心腹大敌。”
听到韩非将秦国视作心腹大敌,秦王异人的心中甚为不悦。
嬴政则是不以为意,淡淡的笑着道:“先生,你可知道我秦国为何能有今时今日这般强大?”
“在于耕战,在于用士,在于历代秦国君王都能恪守商君之法。”
“不错。秦国之鼎盛,主要是这几个方面,我秦国用士,不唯秦人。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山东列国之君王。山东多出名臣良将,有公孙衍、张仪、范睢、商鞅等人,不胜枚举,山东列国也有变法,吴起、屈原、申不害、李悝等等,然则其人之变法,始终不如我秦国的商鞅变法之彻底,更不能矢志不渝的奉行!”
嬴政顿了顿,又道:“先生之才,不下于商君,不下于吴起,何以明珠暗投,非要回到韩国做一闲散之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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