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巳时中,主屋内的两人才终于真正的起身,琅星琅月和煦衍极有眼力见的不曾靠近主屋分毫。直到屋内传来了唤人的声音,琅星琅月才进了屋服侍梵芩洗漱更衣。
至于岑昱,梵芩已经做完了侍女的活了,且他早就说过,不喜旁的女子近身,所以这府里下人才都是男子。今日早间他更是说,往后这些贴身琐事,就都由身为他夫人的梵芩亲自劳累了......
对此梵芩反而觉得甜如蜜,虽是琐事,但却是她一直想做的事,她不善女红也不善厨艺,对岑昱,怕也是只有更衣之类的小事能动得了手了。
岑昱本也想为梵芩更衣,但女子裙衫实在繁复,梵芩又不许他用术法,遂只得作罢。但梵芩的发,却是岑昱挽的,发上那支金凤出云滚玉步摇,也不知他何时“拿”出来的。梵芩在镜中一瞧便知这不是自己的首饰,目露嗔怪,岑昱却恍若未见,依旧仔细的整理着梵芩的额边碎发。
这个时辰用早膳,梵芩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通常都是用的少些,午时再用午膳。今日却好似是真的饿了,在平时的量上又加了小半碗粥和一块玫瑰香果蜜糕。
这是为何自然不言而喻,但不经事的琅星琅月只当自家主子是昨日吃得少,今日又吃的晚,所以才加了量,而长公主,自然不会去解释。
悠悠闲闲的用完膳,梵芩不禁叹一句:这日子实是舒坦!
别的女子嫁人后的第一日要起大早去敬茶,婚后不是要面对公婆,就是要应付妯娌亲眷,又或者是要操持一大家子,忙前忙后不得停歇。到了她这里,无公婆要侍奉,无妯娌要应付,还不用管家,每日可以睡到自己想起再起,日日闲玩也无人说道,还有夫君同陪,可不是舒坦!
而且梵芩一看啊,自己夫君这家底就殷实,玩两辈子怕是都够了,自是不怕哪一日岑昱被她玩穷了,况且再不济自己还有岐星楼呢,不愁不愁......
如此一想,梵芩乐得自在,窝在书房暖榻上手中拿着书,眼睛却不是瞟着在书案前作画的岑昱,她又想感叹一句:她是积了多少德,才能得到如此的好日子啊!
几上茶水吃食齐备,对面美男养眼至极,实在是......美哉!
“岑昱,我可有说过,你很好看?”看得久了,梵芩忍不住问出了声,那副姿态,怎么看都像在调戏良家人。
书案上的画轴上已有了大致的轮廓,是昨日喜袍着身的梵芩。岑昱听见梵芩的问,未曾停笔,回道:“不及夫人之绝色”。
“夫君过谦,依为妻看,夫君的相貌足以抵文竹馆众人。”
长公主开始作妖了。文竹馆是哪?那可是岐星楼底下的南风馆!有拿自己夫君跟南风馆的男子相比的吗?何况还是岑昱!虽说文竹馆是清乐场,卖艺不卖身,但也不妥当啊,可显然长公主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岑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缓步走到了梵芩所在的暖榻,随后就附身而上,梵芩被吓了一大跳,脑中有些空白,但眼中是不解。这副模样让岑昱带着危险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夫人还有空闲想起别的男子,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了,今日的晚膳,推迟些罢!”
长公主回过了神,可怜兮兮:“夫君饶命,错了!”
“晚了”。
......
这日的晚膳,推迟到了戍时中......作妖作的饥肠辘辘的长公主心内发誓,此“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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