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多日以来,困扰着公子,侯爷,乃至裕王一派其余诸人的巨大难题。裕誊二王的争斗,映射至朝野,也不过就是韩顾两派间的相互倾轧谋算。其实对于身处党派之争之外的那些臣子来说,目前的政务无非就是一个站队的问题,毕竟自古以来,得道多助而失道寡助,党羽一旦多了起来,那么最终成王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
可是韩派的一半官员已遭处置,且这一部分,都是身居要职之人,如此重要的党羽损失大半,对韩知章来讲,必然是翻天覆地的一记重击,韩党势力早已大不如前。而朝中人个个都眼明心亮,该作何选择,也早已有了主意,而墙倒众人推,那些韩派旧臣现在倒戈相向,反手去烧顾家这把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么这件事,除了韩府那群冥顽不灵的人之外,便没有旁人的可能了。其他人讨好奉承还来不及,又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一番缠斗,已然耗去了不少时间,此时已过亥时,街上人丁稀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幽长的打更声悠远传来,那声音铿锵有力,洪亮清爽,回旋于街道间,半晌方才消退。
伏寿躲过更夫,自更夫转入另一条街后,才引着马匹出来。
他在一处店铺前停了脚步,拴马托人,轻轻扣动了门上的环扣。
“谁呀!”,门后传来伙计困意朦胧的声音中,藏着几许被搅和了一场好梦的幽怨。
伙计一开门,正对上伏寿双眼,陡然一震,又看见伏寿肩上的垂着首,已近昏迷的顾云深,瞬间吓了一个机灵。
伏寿冲着伙计示意,叫他切勿宣扬,暗自行动。
伙计会意后,忙引着伏寿上二层阁楼。
叩开郎中房门,伙计忙下楼检查一番,看无动静,这才吹了灯,再上楼去。
看诊之人正是那日为凤芝鉴药的老先生。
“傅老,公子伤势如何?”
“箭镞淬了毒,不过毒并不深,箭入骨下二寸余,且距心脏还有些距离,未伤及心脉,暂且无性命之忧,你可先宽些心。”
“文生,你去打盆热水,拿人参,黄芪,来我屋内熬煮。伏羲散、井盐、竹沥备用,仔细些,不要惊动众人。”傅老嘱咐伙计文生,语气果决熟练,无任何冗言。
“是,先生,我这就去。”
“伏公子,你且先用内力固住顾公子经脉,我要下针为他止血。”傅老言罢遂打开针袋,长卷型的针袋铺张开来,针筒中静静躺着一排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银针,根根锃光四射。
且等伏寿用内力封固住顾云深血脉后,傅老便即刻从针袋中抽出一根来,开始施针,他顺着顾云深胸膛探寻穴位,指尖一顿,银针便已入穴位。
不一会,从顾云深胸膛汩汩冒出的鲜血,便被止住了。已被鲜血浸染的衣衫也已不再被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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