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聿楼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说:“谢谢小哥,暂且不用了,这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忙你的吧。”
小兵不敢抬头,听到花聿楼的话后利落的转身退下,没有多余的好奇心虽然营里的人也好奇昨天李副将带回来的两人,听说是将军的弟弟,到瀚海镇游玩遇到了马匪,刚好被李副将带人救了。
等人走远后花聿楼才调笑着问道:“你听到刚刚那个小哥叫你什么了吗?”
霞儿正怨他昨晚的孟浪,见他一大早还敢这么招惹自己,不仅将人推开自行下榻,不再理会。
被推开的花聿楼倒是无所谓,随意系上解开的衣带也跟着出去了,在军营用过早饭后花聿楼和霞儿才启程回发财客栈,
昨日惊魂未定霞儿不曾注意到这狼居胥山的风光,出了军营大门霞儿才觉视觉开阔不少,收敛温度的朝阳带着暖色缓缓从沙漠化土地尽头升上来,远处还有牧童领着成群的牛羊顺着河流往上踩着阳光出来放牧,朝霞洒在流动的河流上,像是一条星光闪闪跳动的银河,雁鸣从天边传来,秋雁整齐划一的呈人形从北往南飞。
霞儿从未见过如此原生态热闹的场景,惊讶道:“哇,好热闹的样子!”
花聿楼陪她看了一会才说:“他们要出发了,我们也回去吧,不然一会太阳大了坐车你会难受。”
“不会的,再看一会!”
霞儿信誓旦旦的结果就是回程的途中再次虚弱的靠在花聿楼的怀里难受的想哭。
他们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陆霄和薛冰在吃早饭。
看着花聿楼扶着霞儿进来,陆霄饶有兴趣地在两人身上看了一圈才开口:“你们是昨晚没回来还是今早起了个大早?”
本来陆霄这句话很正常,但无奈他的语气和眼神都太过令人觉得暧昧,反倒让心里有鬼的霞儿率先红了脸,但花聿楼倒是很镇定,他说:“昨晚遇到四哥没回来,所以今天起了个大早。”
陆霄脸上的表情变了,他知道花博衍已经是戍边大将军,既然花聿楼在瀚海镇遇到了他,那就证明他的戍边大军已经从西北迁到了塞北,塞北这条防护线一直都不是属于花博衍身后那派所管辖,如今他来了,看来朝中几位皇子的争斗有人落了下风。
“既然你们起了个大早,先带霞儿上去休息吧,一会去找你。”
陆霄和薛冰草草吃了早饭就上楼找花聿楼,两人都没留意出去送东西的老板娘悄悄回了客栈。
“说吧,是怎么回事?”
刚坐下陆霄就率先发问。
花聿楼道:“昨日我们遇上了马匪,是四哥麾下的李副将替我们解了围,这才知道四哥到塞北来了。”
陆霄听完感叹道:“还真是缘分,说起来你和你四哥也快有十年没见了。”
花聿楼道:“更巧的是四哥对你那张地图也有兴趣。”
“那岂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柳无风可就因为这个丧了命。”
陆霄这话说的不客气,花聿楼叹了口气,说:“要是轻易得到又怎么会让人趋之若鹜。”
陆霄也叹气道:“要这个样子,为了咱俩多年的交情,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了。”
“那柳无风的死怎么办,你不引蛇出洞了?”薛冰问。
陆霄道:“还能怎么办,今天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去和柳无风说说,要不就算了。”
陆霄在房里待了一天,直到天黑才从房里出来,不是他偷鸡摸狗,而是他要去的地方大白天去的话容易引人注意,但晚上去的话也不好,比较晦气。
客栈老板专门在后院准备一间棺材房用来装敛住在客栈里死去的客人,柳无风是他们的客人,他的尸体自然也停放在这,陆霄打开门一看,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地上只有纸钱和一滩白色的粉末,曾经摆在那的柳无风棺材不见了。
陆霄走进屋子里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这个房间真的空的突兀,忽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你是不是在想你好朋友的棺材去哪了?”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从屋外缓缓走进来,看着陆霄脸上带着笑说道。
“你知道?”陆霄问这个话很多余,她是客栈的老板娘,这又是她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板娘回道:“我当然知道,就是我让我们当家的把他抬到西关下葬了。”
陆霄道:“原来老板娘还有如此好的心肠让人入土为安,但很可惜,我要把他带回去,白费你们一番好意了。”
“我们瀚海镇鬼节的时候有个习俗,每年的这个日子死人都要下葬,而活人都要给死人烧纸钱,不然会不吉利,您又没和我们说柳公子是你的朋友,我以为他无人收敛,就把他葬了。”老板娘已经从屋外走到了陆霄面前。
陆霄挑眉问道:“今天是鬼节吗?”那么说他昨天见到的那个棺材就是柳无风的。
“是啊,但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喝一杯。”老板娘双手搂上陆霄的脖子,媚眼如丝说道,“毕竟,我可为柳公子烧了不少纸钱。”
“老板娘的好意我心领了。”陆霄轻轻地拿开老板娘的手,“不过,这个节日恐怕只适合一个人喝酒。”说完他就抬脚走出去了。
被人拒绝了老板娘也不生气,反而看着陆霄远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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