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平把您送回鹤渚斋后就离开了,今夜是奴婢值班。”溢清见花聿楼要生气了,赶紧收起柔媚的姿态,跪在床上瑟瑟发抖地说道:“奴婢本来正给您解扣子,您忽然一把就把奴婢拉了上来。”
花平万万没想到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花聿楼虽然喝醉了酒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记得,最起码那个吻他是能感受到的,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溢清,问“是这样吗?”
花聿楼不笑的样子是很严肃的,只不过他平易近人的时候多,所以渐渐让人忘了他是这个院里的主人,如今他端起主人的派头自然吓得溢清心中惶恐。
“是这样的,奴婢还想是不是七少爷你喝醉了,把奴婢当成谁了。”
溢清的话戳中了花聿楼心中隐秘的角落,让他不许多追究这件事到底从何而起,转身走了出去。
“七少爷,这么晚了你不休息要去哪里?”溢清见花聿楼离开情急之下问到。
花聿楼转身冷漠地看着她,薄唇轻启,道:“我去哪里什么时候也轮到向你交代了?”
“奴婢知错,奴婢没别的意思,请七少爷原谅奴婢。”溢清觉得花聿楼的性格越来越难琢磨了,喜怒无常的,让她感到害怕。
出了鹤渚斋的门花聿楼才发现他似乎没有别的去处,夜已经深了,好多院落都熄了灯,花聿楼走走停停的来到了流丹馆。
自从花夫人让流丹馆的丫鬟都去云间寺照顾霞儿以后,流丹馆的门锁已经关上了好几个月了,花聿楼没有钥匙开不了门,只能当个翻墙的梁上君子。
他费了好大劲才进了霞儿的屋子,发现里面的装扮和当年他发病时住进来的时候一样,十分素雅,一点都不像个姑娘的房间。
但花聿楼明白霞儿的处境,那个时候钱世仁正囚禁着岳青和岳夫人,霞儿哪里有女孩子的闲情逸致装扮自己。
他步履轻浮地走进霞儿的房间,发现梳妆台上的胭脂首饰还随意放着,像是主人还会回来的样子,但只有花聿楼知道,这个院子的主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想到这里花聿楼心如刀绞,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霞儿遗落在桌子上的手帕,眼中满是迷恋。
今夜花聿楼是在流丹馆休息的。
霞儿过两天就要出发回齐鲁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花家的大夫人慧娘忽然给她发了一个帖子,说要邀请她赏花,只单单她一个。
岳夫人也感到很奇怪,但考虑到这几年慧娘对霞儿的照顾,再加上她和朱淄的关系,觉得她不会害霞儿,就让霞儿应下来了。
第二日霞儿跟素馨到云间寺的后山时发现来的不是大夫人慧娘,而是花聿楼。
霞儿看着花聿楼惊讶地问道:“七哥怎么是你?大嫂呢?”
她这副样子在花聿楼看来就是不想见到自己,他心中也知道借着慧娘的名义把人约出来是不道德,尤其是对方不想见到自己,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再见一眼霞儿。
花聿楼对霞儿说:“没有大嫂,今天来的只有我。”
“这样啊,今天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霞儿心中也高兴能和花聿楼单独相处,但话一说出来她又觉得硬邦邦的没有什么感情,觉得自己应该问得委婉温柔一些。
花聿楼深深地看了一眼霞儿,说:“我来实践当初对你的承诺。”
他这句话说的暧昧,霞儿也听的面红耳赤,磕磕巴巴地问:“什么承诺?”
花聿楼笑道:“我在勐泐的时候在信上答应过你要带去玫瑰园看一下的。”
花家是做地产生意的,云间寺后山那块地也是花家的,多年前租给了一位外地商人,听说那商人用舶来品盖了一个透明的大花房,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秋冬季节也有玫瑰盛放。
霞儿自从被玫瑰花的刺扎了之后对这种话就特别情有独钟,听到云间寺后山的玫瑰园时也想去看看,花聿楼知道后在信上说从勐泐回来后陪她去,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一来二去的就没去成,如今倒是有机会去了,两人又即将分离。
“素馨你在这里等着,我和姑娘去就可以了。”花聿楼不想最后的见面身边还有其他人,所以连花平也没带。
“走吧,霞儿。”花聿楼说着认真的看着她,眼中的情意多的快要溢出来了。
霞儿被他的眼中看的心中一震,犹豫了了一下,最终听从自己的心意。
那片玫瑰园离他们见面的地方不远,走一会就到了,守园的园丁认得花聿楼,早早就迎了上去,“花七公子,你来啦!”
花聿楼微笑的对他说:“你好!我和朋友来逛一下,吴掌柜又亲自去看花田了吗?”
那人笑着说:“东家今天来了,掌柜正陪她巡视呢,花公子和这位姑娘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为你准备好花剪子和篮子。”
“好的,麻烦你了。霞儿笑着对他说,
“七哥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花还有这样的卖法,自己挑自己选,就像在自己家摘一样。”拿着花剪剪下一朵开的饱满鲜艳的红玫瑰,霞儿转身笑着对帮她拿篮子的花聿楼说道,篮子里已经有不少的战利品,都是霞儿自己挑的。
花聿楼接过花,笑着对她说:“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就好。”霞儿低头思考着花聿楼话里的意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心也跳的非常快,“七哥,我……”
“你什么?”花聿楼见她这个样子心跳如雷,虽然他亲耳听到霞儿拒绝祖母为他求亲,但他不死心,一定要让霞儿亲自说出来才行。
“我没事。”霞儿被他这个样子看的心里有些害怕,留下这句话将篮子拿过来转身就跑了,留下花聿楼一个人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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