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泽对他点头示意,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不打不相识,蔺泽如今对他的态度好很多,不再冷冰冰的。
笠亭建在湖中心,一座九曲廊桥与内院花园相连。孟星澜见他来了,抓把瓜子放在桌子另一侧,没说话,做了个邀请他坐下的手势。
心这么大?真是个不靠谱的探子!上官霄看不懂孟星澜,实在看不懂。
一般不会培养女子做探子,更何况她如此尊贵的身份。
他试探过几次,没查到她有所图。
除了接连前往义庄之事无法解释,孟星澜其实很简单。
可她知道自己父亲下狱,却在这里听曲,这又让他看不懂了。
一曲终了,她挥退伶人,这才笑着转头跟上官霄说话。
“抱歉,昨日吓到了,也是因为连日疲惫,这才晕倒。”孟星澜简单解释一句,接着说重点,“世子可否把顺京得到的消息原件借我一览?”
她以为是一封信,没想到只是一张卷曲得很小的纸条。看来是飞鸽传书来的消息,怪不得这样快。
眼珠转了转,她不解地问:“国境未开放时,难道飞鸽传书就不能用了吗?”
上官霄见她连这都不懂,心里又觉得她根本不是个探子。
“信鸽不能过国境线,只能在国内使用。而且百姓不能养信鸽,也不得捕杀信鸽。”
“哦。”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信鸽跟驿站一样,由国家管理的。
纸条上用极细的小楷写了十六个字:“为父冲喜二日夫亡父复爵拒仲职入狱”。
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孟星澜看完还给上官霄,眉头蹙着,冥思苦想还有哪里能探消息。
上官霄观察她的神色,问道:“星澜,你有何打算?”
“打算?”孟星澜猛地抬头,“打算什么?”
上官霄问她:“你不想立刻启程回顺京吗?”
眼神一滞,她咬着嘴唇犹豫:“这纸条上没说清楚,是我爹下狱了,还是整个孟府都下狱?若是后者,我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再等几日,我得了消息便告诉你。”上官霄郑重承诺。
点点头,孟星澜满怀感激:“世子如此仗义,星澜无以为报”
上官霄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叫我阿霄就行。”
摸了摸耳垂,孟星澜笑着打岔:“桔子糖你不稀罕,我又不懂厨艺,送个香囊嘛还怕你误解,嗯要不咱们结拜做兄妹罢?”
上官霄轻叹一声,喝口茶慢悠悠说道:“星澜,你说服裴相收你为义妹时,也是这套说辞?”
“那不一样!”孟星澜轻松地笑,“裴相救过我的命,在他眼里,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奶娃娃。是他求着我,非要跟我结拜的呢!”
“你就不想想以后的日子吗?”上官霄劝她,“女子终归要找个归宿,相夫教子才不枉此生。”
孟星澜沉默半天才回答:“我爹还在狱中,也许我根本没有以后可言。”
“星澜,其实我”他本想说我可以娶你护你,却被她截断话语。
“世子准备人手送我去拓州罢,我看姐姐最多再一个月便要生了。孩子平安落地,我们便出发!”孟星澜超乎寻常地冷静。
也好,如果顺京情况有变,届时他能把她留在拓州保护起来。上官霄心里盘算清楚后,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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