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是替摄政王看看,到底是谁居心叵测打山海图的主意?”符若初答的一本正经理所当然。
“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他日今上亲政,质子是否放归回国,南昭与北燕能否重新缔结姻亲盟约,都有的谈。可如果是摄政王继续把持朝政,恐怕等不了十年就会挥师北上。撕毁盟约之时,质子的性命堪忧。”
按道理,南昭的刘姓江山,只要开疆扩土百姓富足,谁在那张椅子上又有什么好争的?今上能抛出来的好处,在符若初看来肯定是有损南昭百姓利益的。符若初其实很不能理解,新帝为了名副其实,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搬倒摄政王,真的值得么?
她摊摊手道:“你们看着摄政王鞍前马后的操劳,坐享其成多好?如果北伐是大势所趋,南昭谁是皇帝,我的命运不都是一样的么?你们为何选择拉拢我,做赔本买卖?”
江咏歌眼中露出沉痛之色,低声答道:“摄政王早有逼迫新帝禅位之意,今上隐忍多年,实在是辛苦。二皇子殿下也即将离开杭城,没有诏谕他此生再无法回到皇宫……而诏书写什么内容,目前还是摄政王说了算,今上意难平。”
“我为什么信你?”
“今上当年求救兵之事,是在下冒死亲往。摄政王开了诸多条件,今上一一遵循。而二十岁开始逐渐亲政是今上的底线,这也是在下为今上争取到的。”江咏歌一字一句的说道,“代价是二皇子殿下年满十八岁之时必须封王离去,在下此生不得入仕为官。”
果然是他!真义士!
符若初暗赞江咏歌。不过就算现在江咏歌能代表二皇子甚至今上,当面承诺说什么一旦合作成功搬倒摄政王,便与北燕永结兄弟之盟,休战不止十年,她也不会信。
这个世道还是用实力说话,实力不够强,拿到山海图也只能拱手他人以自保。而得了山海图又能保得住的那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盟约不过一纸空谈。这道理,她上辈子就懂。
时间有限,她紧着自己关心的继续问:“山海图如果真像传闻中那么有用,为何益亲王当年还是败于摄政王之手?”
“益亲王并没有拿到真的山海图。今上是先帝嫡出皇子,自然知道真的山海图是什么样子,那绝对不是一幅画卷。事后今上也秘密查访过益亲王的手下,基本可以断定,那位自称星月门门人的献宝者,只是摄政王的一步棋子。”
这个情况,孟如川也说过,符若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闻,脸上并未有太多惊讶之色。
江咏歌察言观色不禁暗自称奇,本以为自己抛出这种消息,能震惊对方,没想到对方一脸平淡,是早知道了真相,还是表面功夫高明?
符若初说:“既然益亲王手里的山海图是假的,那还查什么?孟如川不过是外室子,他连是谁献图都不知道,甚至并未参与谋逆的事,只无辜受牵连而已。”
江咏歌答道:“是啊,原本以为一切都是摄政王自己编的把戏,谁料孟澄海被抄家之后,摄政王不仅买了身为官奴的孟氏子,还将在世的孟家人一一都问了一遍,孟氏株连九族,远在越州的宅子都被人一寸寸翻找数遍。追查的就是那件宝物的下落。这便很反常了。”
符若初心里也清楚这中间的蹊跷之处。毕竟如果根本没有真的山海图,是摄政王为了撺掇益亲王谋逆找人作假,冒充星月门的人,那为何还要严刑逼供孟如川找什么真的山海图呢?
“如川,你怎么看?摄政王拷问你,是怀疑令尊私藏了真的山海图么?”符若初侧脸问孟如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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