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整吧,也该整了。”

他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问我:“总监,周晓梅今年多大岁数?”

我回道:“比我大一岁,三十七。”

“三十七?今年本命年,属牛的。”他自言自语。

看着他笑了,知道他问周晓梅年龄的目的,他儿子今年三十多岁,还没对象,他这是看上周晓梅了,想给他儿子介绍。

没看好他儿子。他儿子身高一米七,胖乎乎的,看着一脸猥琐相,叫人反感。

他又问:“听你说她是你本家嫂子的娘家侄女?”

“嗯,是。”我说。

“三十七了还没对象,以前没处过?”他打探道。

我说:“这个没问过,现在是没对象。”

“她家啥样?”

“条件挺好,他爸开酒坊的。”

“开酒坊挣钱。”

我说:“她家不差钱,就是不愿在家待着才出来的。”

他听完没吱声。

没在这事上纠缠,脑袋里还想着海螺的事,看他不吱声就上了二楼。

饺子间里周静正在那高谈阔论。

“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老危及了,看高压锅的小孩儿都吓傻了,直躲。我在家就用过高压锅,知道咋回事,一看就是高压阀堵了,把高压圈呲出来了,呲呲冒气。我赶紧接一盆凉水,上去往高压锅上一浇,马上就不呲呲了。”她说的是渔人码头高压锅呲开的事,当时是她往高压锅上浇的凉水,避免了一次事故。

高压锅!

对,用高压锅压海螺呀!

脑袋里灵光一现,心说周静你真是我的福星。

马上回到热菜厨房,拿出高压锅,加入冷水,下入香葱段、姜片、两颗香菜、花雕酒、耗油、一品鲜、鲜露、鲜小米辣,山花椒粒,然后把剩下的死海螺放进去,扣好盖,上火压制。

高压锅上汽五分钟闭火,扣着盖焖两分钟,让味道多吃近一些。

怀着激动的心情把高压锅盖打开,一股清鲜的酱香味扑面而来,那种喜悦可想而知心要跳出来的感觉。

没等尝里面的海螺就有一种预感,成功了。

从高压锅里拿出一个海螺,把里面的螺肉取出,先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味道非常好,闻着就想吃。

没急着放进嘴里,而是看着。淡黄色的螺肉颤巍巍的,动动筷子,螺肉的尾部微微晃动,透着韧劲儿,给人马上想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再好的美食也是入口的。

咬了一口,韧韧的,酱香浓郁,非常有嚼头,和吃牛蹄筋一个口感。味道咸中带鲜,鲜中微辣,辣中有嫩,吃下去之后回旋味在嘴中经久不去。

绝对是开胃爽口的上好下酒菜!

此时的心情可以用喜悦万分来形容。对一个厨子来说没有什么比所研发的菜获得成功更欣喜若狂的了,除非是洞房花烛夜。

喜悦归喜悦,激动归激动,还是需要冷静的。叫赵小军和张志成、李海才一人尝了一个,他们仨尝完之后都说好,并且竖起来大拇指。

“老大,你怎么想到用高压锅的?”赵小军问。

我说:“突然想到的,得感谢周静,她正说高压锅的事,一下子把我提醒了。”

“佩服。”他说。

张志成问:“老大,这菜叫啥名?”

“你给起个吧。”我说:“没想呢。”

张志成说叫“秘制海螺”,李海才说叫“高压海螺”,赵小军说叫“一品海螺”,这三个名都不算太好,最后决定叫很土气的“酱海螺”。

“酱海螺”先在老店试卖。刚一推出就受到客人好评,尤其是滨海本地人,说没想到海螺还能这么吃,比“原汁海螺”和“葱油螺片”好吃多了。

试卖一个星期,销量不断攀升,从开始的十份升到三十份,并且还在上升,成了招牌菜。

研发这道菜主要是解决死海螺的问题,随着销售份数的上升四个店的死海螺都拿到老店也不够卖,有时候不得不用活海螺制作。用活海螺制作成本自然高,于是和采购人员去了一趟海鲜市场,和海螺供货商谈了一下,以每斤五块钱的价格把当天死的海螺买下。要知道活海螺可是十块钱一斤,便宜一半呢。

货源问题解决了,开始在四家店统一推出“酱海螺”这道菜。其他三家店也和老店一样,一经推出立时火爆,客人对这道菜赞不绝口。

“酱海螺”推出一个月之后,销售份额节节攀升,稳稳占据了菜品销售排行榜的第二名,第一名是熏酱菜。

青花阁引领了滨海人吃海螺的潮流,“酱海螺”开始风靡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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