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厨务总监的工作。
在老店开完例会,把工作安排好,来到粗粮。
没马上进厨房,先是在菜档看看。
砧板陆陆续续的往外摆档,点菜员在擦展当冰柜。现在粗粮和老店还是展档冰柜展示菜品,没有新店高档,新店是冰档。
展档后面是明档,一字排开从左边是炖菜、然后是凉菜,接着是面点,挨着面点是豆腐坊。三年前我在这个工作的时候那些老人都不在了,明档里的人一个不认识,就连面点老大都换了,做豆腐的大哥也不在,现在是个大叔。
孟经理从二楼下来,看到我上前打招呼。
“谭总过来了。”
叫我谭总有些不适应,对她说:“别叫谭总,听着别扭,还是叫谭师傅吧。”
“那哪行,你是老总。”她笑着说,但听得出有讽刺的意味。以前在粗粮工作的时候归她管,现在职位比她高,搁谁也不舒服。
“现在生意咋样?”我问。
“还行,一天将近四万。”她说。
“过完年生意都下滑,老店也就四万。”我说。
听我说老店每天卖四万,她有点不相信,问:“老店能卖四万吗?”
我说:“能,有时候四万多点儿。”
“那可真挺好,都说老店的菜好吃,这回谭总来了,把粗粮的菜好好整整,可不能留手。”她说。
“就是来看看,粗粮一直挺好,你功不可没。”
“我可不行,没陈经理厉害。”她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得意,看了有点摇头。
没和她多说什么,直接进了厨房。
厨房里大部分人都不认识,认识的也就是草利贵、李师傅和杜师傅。草利贵现在炒尾锅,杜师傅头锅,李师傅二锅。东北菜一共六个炒锅,还有三个,都三十多岁。
滨海海鲜那边也是六个炒锅,以前的于师傅不在了,现在六个师傅都不认识。
杜师傅和李师傅在灶台上做着准备工作,草利贵和挨着他的上杂师傅在收拾海参。上杂师傅也不是以前的了,现在这位看面相不是广东人。
来到杜师傅身后,他回身的时候看到我。
“过来了老谭。”他说。
我点下头。他停下手里活计,领着我到各档口走走。
海鲜那边的负责人姓郭,郭师傅,三十五、六岁,本地人,说话时海蛎子味儿非常浓。凉菜老大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青岛人,姓翟。小伙儿子挺精神,一看就非常机灵。炖菜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哥。面点老大姓王,都叫她王姐,三十多岁,微胖。做豆腐大叔是黑龙江人,姓张,媳妇在面点当小弟,儿子在前面当传菜员。
别说,在面点见到了那回和周静一起喝酒的大姐,她负责摊煎饼,见到我非常高兴,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我问杜师傅:“老杜,现在厨房多少人?”
“六十人。热菜三十六个,凉菜五个,面点十二个,炖菜一个,上杂一个,做豆腐的一个,两个摘菜的,两个洗碗的。”他介绍道。
“忙不?”我问。
“现在不咋忙,年过完了。”他说。
“我看有些五常标识都没了,东西都得哪放哪。”
“嗨,别说了,就立正几天,过几天又恢复原样,我强调几回,强调也那回事,也懒得管了。”他有些无可奈何。
我笑笑,没说什么。
“过来待几天吧?”他问。
“待几天,你先忙吧,我自己看看。”
他上灶台继续做准备工作。
中午饭口不忙,估计能卖一万五。一万五对每个师傅来说也就十二、三个菜,十分清闲。卖得好的是东北菜这边,海鲜那边每个师傅也就八、九个菜。上杂卖了六个海参和六个野生鲍,看样是有一桌比较高档的客人。凉菜也不是很忙,卖的好的是熏酱菜,鸡头、鸡爪子、叉烧肉、猪头焖子几乎桌桌必点。主食这边玉米面大饼子、桂花玉米饼、大煎饼、酸菜馅饺子、菜团子卖得比较好,其他的不行。豆腐坊还可以,煎豆腐、小葱拌豆腐卖得好。
饭口过去之后和草利贵唠了会儿,他有了不想在这干的打算。
“师傅,不想干了。”他说。
“咋还不想干了?”我问。
“干的没意思。”看他欲言又止的样估计是有话要说。
“咋没意思?跟我说说。”我说。
“你不知道师傅,刚来的时候还行,杜师傅还挺有干劲儿,啥都按着老店的模式走,我和李师傅也帮着整。但是他不行,没力度,大部分员工都不听他的,他一看执行不下去就不整了,啥都整的半拉磕及的。对我倒是行,把我提到灶台上炒菜,但那也不愿干,没劲儿。”他说。
我说:“先干着,我看两天,看看到底啥样。”
“你看两天吧,看完了你保证闹心。”
和他唠完了又和摊煎饼大姐唠了一会儿,大姐说杜师傅很少到面点去,不怎么管,除非有事了过去看看。她说原先的面点老大被小魏子叫走了,现在这个面点老大手艺行,但是不咋管事,属于老好好。面点是明档,每天都得实物摆档,当天摆档的东西卖不了第二天还接着摆,摆完一天就直接扔了,很浪费。我问以前也这样吗?她说以前不的,以前都是上午摆下午卖,下午摆的晚上必须卖出去,实在卖不出去给经理餐吃。
粗粮的经理餐现在还保留着,老店的早取消了。
中午饭是在大厅靠近吧台一张大圆桌吃的,吃经理餐得有杜师傅、李师傅、郭师傅、上杂师傅、王姐、小翟子、孟经理、两个领班和一个传菜部长。经理餐一共六个菜,还可以,比员工餐好多了。员工餐是大白菜炖豆腐粉条,经理餐上有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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