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鱼抓起一块花生酥,恶狠狠咬了一口,切着牙用力嚼,仿佛那花生酥就是成玦一般。
说起来,从头到尾,成玦从没有正式跟公输鱼说过自己为前太子平冤复仇之事,更是从没有要她帮过忙,这一切都是在公输鱼探查成玦隐秘的时候,自己查到的,原本只是想要看看其中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却是不知怎的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自己深陷其中,大有“与子同仇”之势。个中纠葛,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其实,又何必特意去说呢。她也从未跟成玦说过自己来帝都所为何事。但自从凤府夜宴那晚成玦替她喝下了那杯毒酒之后,便是会在每一个她罩不住的节点,不问因果、不惜代价地为她撑起一小片天,让她得以在这一小片天之下恣意妄为。而她又何曾领过成玦的情,还不是一样总在自以为是地说成玦一切所为皆是另有目的。
原来,自己不过是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或许,这便是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吧……
想到这些,公输鱼的牙齿便不再那般使力地咬花生酥了,而是温柔以待,慢慢咀嚼。
窗外,正是云破月来,孤枝横斜,碧影疏,水清浅,照得一人心事沉浮,百般碾转,皆为那人故。
子时左右,氤氲飘散的秋日芬芳若落花一般飞过重重华庭雕阙,化作连绵不绝的细雨,一点一点温软地湿了这梦意浅淡的夜。
秋雨叩青檐,自带诗意,本应是一桩美事,可此刻正于檐上趴着的某人却是一点美意也感受不到,连哭的心都有了。
上次过来便遇上了下雨,害得小爷回去便发了高烧,这回才刚来到,竟又下开了雨,老天爷这是故意与我过不去吗?
正是公输鱼趴在滕王府的檐顶,等待着时机,接近厢房里的成玦。
奈何影较一直在成玦房里,也不知是在聊什么,聊了很长时间还不见他离开,公输鱼便只能趴在檐顶哭丧着脸耐着性子等待。
雨丝大了些,打在檐上噼啪有声。
再等下去非得再次发烧不可。公输鱼给身旁的班九做了一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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