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九飞身下了屋檐,于厢房门前故意弄出了一点动静。果然,“嚓”的一声,厢房里的影较如一道闪电般蹿了出来,直追见影不见人的班九而去。
公输鱼丝毫也不停顿,瞅准了这个空子,一个展臂后仰,同时射出墨斗线缠住廊柱,借力翻越,软而无声,像一颗雨珠一般顺着线直接从檐上滑入了窗牗。
她收线落地,尚未站稳,忽见一黑影正立于身前,似早就在撑着口袋等待她这颗藏头露尾的“雨珠”自投罗网了,蒙然间,吓得她不自觉地往后一仰,眼看就要摔出窗外了。
那“守株待兔”的黑影自然不会让她就这般逃脱,拦腰一把将她拘入了怀中。
点点烛盏闪耀下,那人玉面珠眸,琼珮珊珊,笑得若秋阳下初绽的新菊,令人顿觉有一股清冷幽香霸气环伺,侵肌袭脾,骨头都被击酥了几分。
虽不是第一次被成玦这样抱着近距离相视了,可公输鱼还是没出息地被那盛世国色晃得有些眩晕。她虽没有感知情爱的能力,可好色的本性却是一点都不缺。
“小木匠,此番偷偷潜入,可是又来采花呀?”
听到那熟悉的轻佻调笑之声,公输鱼惶然回魂,赶紧收起指间条件反射欲发未发的暗器,尽量后仰着身子,保持一点象征性的距离,令自己得以正常呼吸,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殿下,有,有礼了。”
“以这种姿势给本王见礼,还真是不常有呢。”成玦笑着打趣,却是并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
公输鱼感受着后腰上那只手的力度,稍稍挣了挣竟是没能挣开,不禁蹙眉切齿道:“殿下,你不是病得就快要死了吗,何不省下点气力,也好多活两天。”
“哦?听这话音儿,你,可是不舍得本王死呀?”成玦贴近公输鱼耳侧,清浅耳语道。
成玦一靠近她的耳朵,公输鱼浑身的汗毛立即竖了起来,被咬多次,那可不是一般的心理阴影。这毒蛇脑子不正常,说发作就发作,还是趁早躲了好。遂,公输鱼暗暗抬手,玄木刀丝满弓待发:先绑了你再说。
不料,成玦就像是能够提前预知一般,直接伸手,握住了公输鱼的手。
公输鱼的手一颤,掌心里的玄木刀丝便是没能发出。
成玦松开了公输鱼的腰,继续拉着公输鱼的手,拿起烛台上的银剪,将雀屏盏上那些不断闪动的烛芯挨个剪了剪。得了修整,烛火更加明亮了,照耀着成玦面上的笑容也更加动人了。
公输鱼被他这番奇怪操作震得怔怔的,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只是机械地被他拉着完成那些不由自主的动作。
看着那些被剪至亮闪闪的烛火,成玦放下银剪,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吟:“秋月羡西窗,与子共剪烛。啧啧,妙也!”
看着他一脸的享受样儿,公输鱼不禁皱眉,开口道:“外面下着雨呢,哪里有秋月?”
正在陶醉中的成玦睁开眼睛,瞥了公输鱼一眼,嗔怪道:“小木匠,你可真是会煞风景,端的半点情趣也无呢。”
嘁!莫名就遭了鄙视的公输鱼表示不服,“吟个诗就是情趣了?我也会呀!”
“哦?你也会?”成玦来了兴致,满脸期待道,“且吟来听听。”
“竖起耳朵,听仔细了啊,”公输鱼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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