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曾说过,他有一个弟弟,算算年纪,倒是符合。当初,蚩家、言家都是人尽皆知的“满门被屠”,还不是有不离和虞姜都活了下来,再多一个卷耳也不是不可能。

蚩,这个姓氏可是不常见。忽地,公输鱼又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一块掖奴腰牌,一块刻着“蚩耳”名字的掖奴腰牌。卷耳曾在太后宫里拿出来过,是为了帮公输鱼解围。当时公输鱼还奇怪卷耳为何会随身带着一块别人的腰牌,卷耳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是他曾经同寝的一名小掖奴的腰牌,而那小掖奴已经死了。

只是那一句话,公输鱼就脑补出了一个蚩耳为卷耳挡下了被变态老掖奴宪骐揉虐致死,卷耳不惜冒险设局利用公输鱼杀了宪骐为蚩耳报仇,并将其腰牌常带身边以之为念的悲情故事。公输鱼还庆幸自己被利用、为民除害,帮助了众多已经、正在和将要被宪骐残害的小掖奴。

此刻再细细思量,自己当初的那段脑补或许是太草率、太想当然了,也留下了解释不了的疑问,比如,卷耳的师父和蚩耳同一时间死,卷耳这般费尽心思为蚩耳报仇,还时时刻刻带着他的腰牌,为何对自己师父的死却一点也不关心?她是犹疑过,只是同一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没有机会再去探查。

可若说,卷耳当真是“蚩威之子”,那么,那块蚩耳的腰牌,就不是别人的,而正是他自己的,他才是蚩耳,死掉的小掖奴才是卷耳!在师父、卷耳和宪骐死后,无人知晓真相,他便一直在冒用卷耳的名字!

如此,整个故事就完全不一样了!

从结果来推算。师父本是一直在为滕王府做事的,师父死了,他便顺理成章接下任务,可以独立为滕王府做事,从而有了很多可以向上爬的机会真正的卷耳死了,他就可以用卷耳的身份,重新开始他想要的生活宪骐死了,便是彻底没人知晓他的过去和把柄以此威胁、揉虐他了。往后一切,任他言说,任他演绎。

他不在乎师父的死是真的,他留着蚩耳的腰牌也不是因为在乎替他死掉的那个小掖奴,他设局杀宪骐更不是为别人报仇。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自己。很有可能师父就是死在他手中,因为师父挡了他往上爬的路卷耳替他遭受宪骐的揉虐而死,也很有可能是他推卷耳去为他挡的设那般阴狠绝妙的局利用公输鱼杀宪骐,才是他最真实的表现,成功后在公输鱼面前表现可怜悲壮,才是演戏与伪装。

而在后面的接触中,他处处留有疑问与线索,做得不经心不明显,看上去有点单纯、有点执拗、有点矛盾、有点无奈,便是最适当的牵引,让公输鱼想当然地自行脑补,把他想成一个有情有义有原则有骨气的人,实则他根本不是死忠于成玦,也不是在为柳下薇和公输鱼着想,再雎、太后、琬公主,所有人都是他的梯子,他一直最在意的只是他自己的进阶之路

蚩耳,这才是你一直藏在“卷耳”面具后的真实嘴脸!

成玦知晓这一切吗?即便他真是“蚩威之子”,用这样的一个人做如此关键的证供,可靠吗?这可是成玦呕尽心血、数次以命相搏方才换来的重审,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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