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的手机已经被监听,你整个人都在我的窥视范围之内,你敢报警或者往外扩散求助信息,就等着给他们其中一个收尸。我不确定若是你惹起我的不满我会弄死谁,我只会凭心情抽取,我劝你最好不要挑衅我的底线。从这一刻开始,我挂点电话之后,若是你的手机有任何对外操作,这个游戏就要先见血,再往下进行。”
这个暴戾冷硬到骨子里面的声音,它继续缓缓道来对我发号施令:“五分钟之后出门,往左边拐,直行到小区大门口外朝右边小路径入五百米,等我的人来接你。若你敢呼救,我就宰人,并且将过程直播给你听。”
骨子快要被这寒冰冻碎,我止不住的哆嗦:“我会按照你的指令去做!你不要动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如果他们有些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想方设法将你捞出来,把你碎尸万段!我说到做到!”
沉默以对,隔了七八秒钟的光景,那头径直把电话挂了。
身体还是颤抖得厉害,我却还要强撑住自己换上做过手脚的裤子与外套,我掐着点撞入了浩浩荡荡的夜色里。
这时天已经越来越冷,我迎着呼啸的冷风走在人迹寥落里,我只能靠着不断裹紧衣服,才不让身体里面的热度越发失去。
来接我的,是一辆落尘斑驳破败不堪的面包车,它如同一头蛮牛般冲过来在我身边停歇,门一开我就被人拽了进去,我踉跄着来不及坐稳,就被个脸上套着黑色布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塞入了一个麻袋里,他再用一根粗绳将麻袋捆上,我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缺氧弄得背过气去。
靠着不断喘息着粗气呼吸,我好一阵才适应着不太充沛的空气,我挪了挪身,随即又被车身颠簸着脸朝下,气血上脑间,我整个人阵阵恍惚。
特别煎熬的颠簸一路,车终于停下,我被困在麻袋里,有两三个人像抬猪仔般抬着我走,他们不知是不是出于故意,他们几次将我滑落在地,那一次又一次的与地板冲撞,使得我越发头晕眼花起来。
这一路如同炼狱般,我总算被人放下,我感觉到有一把刀子在锯动着困住我的麻袋,我刚刚睁开眼睛,涌入眼帘的,是一张戴着个特别诡异面具的脸。
看着这面具上面散发出来的诡秘与杀戮气息,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瞪大着眼睛,半天不知该作哪种反应。
这张面具的主人,渐渐蹲身而下,它伸出手来捏起我的下巴,他的手指粗壮有力并且显得粗糙,他捏着我更无手下留情之意,他慢慢将我的脸强势往上掰,我的脖子被他拽得发直,我很快又是气喘不太上来。
点儿掐得特别好,这个分明躲藏在装神弄鬼之下的男人在我快要提不起下一口气之际将我扔下,他抓来一根绳子将我双脚并拢连续缠了好几圈,他确定我挣脱不开了,他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他冲着一旁照样是遮挡住全脸的一个壮男说:“去,上菜了。”
不一会儿,陈一鹤与戴萧虹被相继带着出来,他们被架得离我大约有三五米的距离。
看到我来了,并且我还处于狼狈呛咳着找回呼吸频道的状态,陈一鹤彻底忍不住了,他恨铁不成钢的:“小石头,我都跟你怎么说的!你怎么就那么任性!我让你别管这事别管这事,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可是陈一鹤,你曾经拿命护我,你即使是因为我人生轨迹彻底被改写,你也无怨无悔,我又如何有颜面让你再一次冲在我前面生死未卜。
思绪万千浮跃脑海,可是我的嘴巴还是像极缺氧般干涸无力,我竟然暂时连话都说不上来,我只能视线模糊看着陈一鹤的脸被激动冲刷得狰狞变形。
而陈一鹤这么震耳发聩的叫喊,引来为首那男人浓厚的不悦,他眉间生成皱褶,他冷冷的扬了扬下巴,说:“给那个废话多的玩意扇耳光子,扇到他没响出为止。”
站在陈一鹤旁边的蒙脸男随即手起手落,那一声声手掌与脸庞撞击的声音震得我阵阵发懵,我却还是提不起嗓子来,我只听到戴萧虹撕心裂肺带着哭腔:“别打他了,求求你们别打他了,打我吧,打我多重我都受得住,打我吧,求求你们了。”
被这么多嘈杂的声音不断棒杀着,我终于从混混沌沌里找回状态,我怒目圆睁盯着面前那个装神弄鬼的男人,我咬牙切齿的:“让你的人停手,否则你就死定了!”
“天啊,我好害怕。我居然被一个连自己都顾不住的人威胁了,我好害怕怎么办,我这小心肝都差点被恐惧感压迫得快要碎掉了怎么办?天啊,怎么办?”
这个男人此时此刻语气里面的嘲弄,再加上用变声器扩音出来,那阴阳怪气就如同阴风阵阵,他顿了顿,他冷冷一嗤:“陈十,我劝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现在你是老子的猎物!”
我怎么觉得这个口吻这个语气,特别像是来自一个我认识的男人?
然而在这样状况下,我已经腾不出那么多空档暂时来细究这男人到底是谁,我而是竭力起了起身体,我将脸扬得比他更高,我不断攒积着勇气捏造出气势来:“猎物么?那你最好能保证你今晚会把我弄死在这里,否则若我能逢凶化吉,你的死期就到了!你知道我现在身上有多少钱吗?你得罪了我,我以后可以拿出一千万两千万甚至是一个亿,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算你躲藏到天涯海角去,也会有人帮我将你翻出来。只要我愿意点头,还会有人愿意一片片的将你的肉割下来,喂狗!我知道你今晚的目标人物是我,你还不如有什么事痛痛快快冲着我来,你要是耍那种小人的把式折磨到我哥嫂,那我终有一天要把这一笔账翻十倍翻一百倍还到你身上!”
不知是被我这些狠话震慑到了,还是出于别的考量,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用手抚着眉毛一阵,他挥手喊停仍然在掌刮陈一鹤的人:“行了,别打了,吵。”
循着这个恶魔的声音,我朝陈一鹤望去,不过是短短时间,他的脸上已经又多条巴掌印纵横交错着,我心如刀割,也暗暗忖附着我必须尽快想到办法从这个火坑解脱出去。
喊停了对陈一鹤动手的人,这靠着面具蒙面的恶魔又是一副掌控全场般挥动手臂,说:“再,继续上菜。”
不一阵,是阮思婷和何宇今被带了上来。
可能比起陈一鹤,这两口子更不配合,不管是阮思婷还是何宇今,他们都有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巴掌印,何宇今的一边脸还肿到老高。
尽管到目前为止,我仍然很难从何宇今给过我的难堪里面抽离出来,我已经做不到像以前那般视他为朋友对待,可我深知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
这一码归一码,我对他还是怀着浓郁的愧疚。
我在余光穿行间,何宇今刚好抬起眼帘与我视线对接,他的眼眸里各种繁复连绵,生生不息。
然而,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又靠着变声器的掩饰,开始继续哔哔哔了。
站起来在我身旁踱步一阵,他倾身覆过来凑在我耳边,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这一刻开始,我劝你最好不要仗着你有几个臭钱,就敢给我指手画脚。你要真把我气住了,我当场就把你给大卸八块,你那些钱能不能陪着你被埋入棺材,都是个未知数。”
他与我说话间,他裸露在外面的手指不断弯曲作动着,我那种我分明认识眼前这个男人的感觉越发浓厚,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将余光用作观察,我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手腕有一小块刺青清洗过后留下的浅浅疤痕!
这个恶魔,是王凯德!
上次因为三家比的试产单被人注水混入仿品,我追溯材料来源追溯到乐福厂,当时王凯德各种油腻伸出手来要与我握手,我下意识朝他的手望去,他当时穿着的是袖子稍微短些儿的外套,他遮盖不住的刺青疤痕就浮跃在我眼前!虽然我当时没过多注意到,但是我对什么图案的外形记得很牢靠,我一定不会记错!
这个装神弄鬼的人,就是王凯德!兔兔飞u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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