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虽然我与李岩已经走到了提交离婚资料的流程,但是我还是特别听不惯赵先兴语气里面歪滑倒地的三观不正,敢情他赵先兴认为,他麻痹的孙女赵嘉就是镶金带钻的受不得一点苦,她作为第三者抢别人男人抢得没那么顺溜了就得叫苦连天,相反我这个被她三掉的原配,我要是不识趣点让路,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了?

我也终于找到了赵嘉性格那么骇人的原因了。

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老话多多少少有些以偏概全了,但是家长是孩子行走的教科书这话没错的。

看吧,赵先兴作为赵嘉爷爷他都是一副抢人东西理直气壮的模样,赵嘉在他这些年的带领浸泡下能知道护着她那点逼脸,就真的是天方夜谭了。

内心再是腹诽重重,我生怕这场混战再是继续往下走,李建国会被这几个沙雕气出毛病来,我于是面容冷寂答道:“无关成全,不管是男或是女,出轨或者当三,都是狗屎不如,推崇出轨与当三的人亦然,我还是闻不太惯狗屎那阵芬芬,所以你们请自便,不要再问我意见。”

我这话其实早在我吃龙虾的时候,我就先想好了。

当时,我就是纯粹的觉得像赵先兴这种事儿逼事儿逼的性格,他整不好会把烫手山芋落我手上,我先准备把不动声色的闸刀随便闸一闸他的狗头,这样我既可以宣泄我对他的厌恶,我又能不引起他的怀疑来。

要不然,我各种温良恭谦着,指不定赵先兴与赵嘉觉得我是在密谋搞事呢!

脸色先是一怔,赵先兴迅速恢复如常,他也没太把我这番指桑骂槐放到心上,他反而只挑他关注的重点,他转而回冲着李建国说:“老李,你听吧,小陈她都已经萌生退意,她不想再跟小岩纠缠。不管小陈是出于成全还是什么心态,她都不想再和小岩好了,这也总该轮到小嘉了,你也不应该再迂腐到不给小岩与小嘉祝福了吧?”

“首先老赵,我很同情你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却是轻描淡写的避开赵先兴以上话题,李建国就像是反应迟钝般还留在上上茬,他继续说道:“既然今日你旧事重提说起了你的感受,那我李建国也多嘴几句说说我的感受。是,我的小女立兰是曾经与你恒儿偷偷摸摸背着我们早恋,他们经常借口去找同学写作业而去幽会,他们也曾经背着我们这些大人去酒店。可是老赵,不仅仅是你的恒儿在当年没有成年,我的小女立兰也是差三个月才到岁。她一直被我养在深闺里,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她对恒儿只是少女怀春,没有你想象中的她那么放荡去勾引你的恒儿。恒儿去世之后,我遵从你的意愿将立兰送走之前,我整理她的东西,我看到恒儿给立兰写过的情信,我才知道原来是恒儿先向立兰表露的好感,是他先向立兰展开的追求,也是他在年少冲动下,强烈要求立兰与他突破那一道禁忌防线。是,你的恒儿没了,那我老李的小女,又何曾是还继续活着?这几十年以来,立兰自从那一晚被惊吓住,她的精神已经崩溃,她生下孩子之后精神状况更差,她这几十年来记忆一直停留在与恒儿那一场际遇里,她一直被过去困扰被惊吓,她这么浑浑噩噩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而我也不信,真的是立兰缠着恒儿才使得恒儿猝死在酒店的床上,我当时查过酒店的监控,立兰有一段时间是出去了的,法医也说过恒儿的死亡时间段…”

这一回,轮到赵先兴耐性全无,他瞳孔涨缩的幅度越大,他的声音也跟着提高了:“老李,你要这样说话,那我认为我们今天没什么好继续往下谈的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该怪责立兰,连半点责备都不该有?那你扪心自问一下,恒儿出事之后,恒儿当时妈妈还在,她哭天抢地骂立兰是害死恒儿的丧门星,我是怎么做的?恒儿妈妈当年还想着把这件事搞大,是我一手压下的!你以为我就没有承受丧子之痛吗?我是念在你老李当年拉我的那一把!我不想让这件意外事件害得两家交情受损!可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煎熬一直没断,我一直愧对我的恒儿!老李,你真的是太让我心寒了!立兰再怎么样也有一口气可活,但是恒儿的人生定格在岁!他才岁!才岁那么大点个孩子,他就死在与你女儿开的酒店房间里!他当时的惨状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就算恒儿是死于什么隐疾急病,我要怪罪一下立兰来达到我的心里平衡,怎么就不行了!”

拂手,赵先兴青筋暴起着站起来,他怒目圆瞪着:“我今天算是与你谈不拢了。那我也把丑话给你说在前头,既然小嘉中意小岩,小岩也对小嘉有意,他愿意照顾小嘉一辈子,那我就算拼碎我这一条老骨头,我也会支持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我会更多尊重他们的相互选择权!什么出轨,什么当小三,对我来说都是个笑话!没有感情的捆绑在一起,那才是浪费人生。你要抽出宝仑的红利积累,行,你随便做,但小岩要成了我的孙女婿,我就要保证他的事业一帆风顺。老李,是,你发迹的时候,我赵先兴还是个一文不名的挣扎着的,但是我运气好,我赶上了经济的好潮流,我现在的底子可一点也没比你老李家的薄。既然你要为个已经无心恋战的小陈来与我撕破脸皮,那我也没有必要再跟你好声好气的商量着来了!今天这事,就这样!”

撑着拐杖往地板上狠狠戳了几下,赵先兴俨然一副被火气遮眼的状态,他掷地有声:“我老赵在这里发誓,我从这一刻开始,我不会再踏入你老李家的门,哪怕半步。”

回眸望了望今天像是嘴巴被胶布缠住一直没说话的赵嘉,赵先兴又扫了李岩一眼,他语气里还有些微微愤愤然,说:“小嘉,小岩,我们走。”

也是腾声站起来,李建国拍了拍我扶着他的手,他说:“老赵你要带走,也是带走你的孙女,小岩给我留下!那小子,我还没开始教训他!”

“爷爷你保重。”

眉头轻蹙,李岩缓缓启唇说:“爷爷,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教育我任何时候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感情,我不能太被感情左右作出一些有违背情理之外的事情,或是从小到大你对我过于严格,其实这些年以来,尤其是我曾经独立搞了万嘉之后,我更深深为你对我的严格管控苦恼。或是在你这里受到了压抑,这使得我在选择感情时,我没有那种我该有的自信,我时常带着自卑感去作出决断,这让我此前十来年的决定都是错误的。现在,我已经确定我要完完全全直面我的内心,我要坚定选择我钟爱的女孩子,小嘉才是我最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我就是想要跟她在一起。哪怕你把宝仑收回去,你又或者像是你说的把宝仑掏空,我都没有意见。我愿意为我的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随你怎么做,都好。”

分明是被李岩气到了,李建国伸出手来指着李岩,他越指越是手抖:“你这个小兔崽子,已经翅膀硬到能给我顶那么多嘴了?你这小兔崽子,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看我不拿拐杖打死你这个反骨的小子…”

越说越是激动,李建国的身体晃动得更是厉害,我已经特别用力搀扶着他,我还是无从控制他的身体往沙发上狠狠摔去。

看着李建国陷入了沙发里,他还在重重复复骂着李岩小兔崽子,他那状态与他此前被李纯气的那一次如出一辙,我被吓得魂飞魄散,我来不及想到其他,我急忙扑上去用手扣住他的鼻子,我再看李建国的瞳孔似乎有往外散的迹象,我再是冲着李岩吼的:“去拿药!拿牛黄丸!”

愣了愣,李岩箭步的往里房冲,不一阵他手忙脚乱的揣着两个盒子出来,我只拿了其中一个打开,我捞来茶几上的水拿着牛黄丸塞李建国的嘴里,再是被他喂水。

喝了下去,李建国滞然一阵,他狠狠的咳嗽起来,他的脸色虽然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却要比刚刚好许多,我风雨飘摇的心,才没继续跳到嗓子眼上。

有了些精神,李建国一把扔开李岩的手,他拍了拍我的手背,他说:“小十,你去,拿我的手机给小纯,还有小岩爸,都打个电话,让他们马上回来佛山老宅一趟。小纯的电话是第二个数字,小岩爸的是按第三个数字,还有你从手机里找一找马言律师的电话,你一并通知他带着律师团队一起过来。我已经半条命被捏在阎罗王手里了,我没多少口气留着被这些不肖子孙气我了,我要赶在我两眼合起双脚一蹬之前把我的财产给分配好。”

阵阵紊乱,我劝解着说:“爷爷,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先不要想那么多。你的身子骨那么硬朗,我都盼着你能看到年恩娶媳妇。”

“小十,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李建国执拗得很:“去,帮我打这个电话。”

没法子,我只得是在几双余光扫荡下,去把李建国的手机拿了过来。

接到我喊他回来佛山的电话,李纯似乎丝毫没意外,他也难得爽快说他马上回来,我转而给李增前打。

铃声都响完了,他没接,李建国又让我先打给律师。

过了五六分钟的光景,李增前打了回来,这时李建国状态好了许多,我就把电话给他接了,我省却了与李增前局促对话。2k2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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