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冬季,梅花盛开,温黁是喜爱冬日里的梅和雪的,却总是为难于那些冰冷的空气,让自己腿部泛起的疼痛。
两个汤婆子尽数在腿边放着,云朵不停的给人揉,叹息着说:“昔日娘娘怀二皇子的时候,奴婢就想过,倘若是下次怀孕,万万不能再夏季,您夏季怀孕热,吃了不少苦,可这冬日怀孕也是遭罪。”
温黁往桌边靠着,伸手去拿了磁碟当中的酸梅,在嘴里含了含:“女人怀孕哪有不苦的,根本就不挑时候。”
哪一次也都没少遭罪。
“您就再忍忍,今儿个也别出去逛了,前些日子刚下了一场雪,外边有些凉,奴婢回头去帮您采一枝梅花回来好了。”云朵好声好气的劝着,这人冬日里要出去走走,可外面那么冷,对于腿疾很有碍。
温黁一脸我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倘若不出去走走,如今我吃的这么多,岂不是要胖成猪了?”即便是怀孕,也不可放任自流,否则将来难以减下,无论徐乔嫌不嫌弃,她自己是真的很嫌弃。
云朵一见劝说无用,只得捂住自己的额头,琢磨着待会儿叫谁来劝一劝,毕竟这冬天那么冷,腿伤也不好,出去了摔着了,那腹中可是有着孩子的,谁都担待不起。
温黁知道云朵的劝说都是为自己好,问题是理解却不接受,孕妇就是这般的任性,情绪起伏也大,这个时候谁跟她讲道理都讲不明白。
何况这整日在宫中憋着,也的确是很委屈,云朵只能听从于她的命令,拿来了一个白梅落雪大氅披在身上,将身子严严实实的裹住。
正准备出去走走,外边有婢女快步走了进来,说:“期禀娘娘,外边有人地的牌子,说是王家的女眷进宫求见娘娘。”
云朵微微有些惊讶:“娘娘何时和王家女眷有过交情?”
温黁眼帘微微一垂,想起了许多事,也生出几分感叹,柔声说道:“这人哪里是来进宫见我的?怕是想要看看王贵人最后活着的地方。王云,好一个云字。叫人进来吧,正好陪我出去走走。再顺便去把白昭仪叫来。”这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微微一冷,离宫之前得知白昭仪曾算计过自己,这事儿她可还没忘。
自打这回宫之后,徐乔估计也是想要叫人顺心一些,那仅存的两个硕果非品,从来就没让到温黁身前晃荡过。
你不来我就往,刚刚好叫来。
云朵搀扶着她往出去走,正好和被带进来的王云遇见,两人便直奔梅园。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
温黁踩在雪地上,放眼望去,一片清新之色。
因为她素来喜欢梅花,这梅园几经扩搌,每年冬季玉瘦香浓,檀深雪散,今年恨探梅又晚。
两个人抵达梅园的时候,白昭仪也到了,看样子是仓促出来的,那披风下面是一身家常的衣裳,妆容也并不精致,欠了欠身:“臣妾给宸妃娘娘请安。”
温黁扫了她一眼,微微有些冷,却也转念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叫人站起身来,陪着自己进去赏梅。
白昭仪心中忐忑,又有些琢磨不透,便只得步步跟随。
如今宸妃和过去可不一样了,不仅有了一个皇子,又再一次的怀孕,离宫两年,却又回来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宸妃娘娘是陛下的心头好,任谁都动摇不了。
“这宫中的梅花果然更胜别处。”看得出王云亦是清雅之人,颇有些独立绝世的风姿,想着当初此人被定于齐王,除了家世的缘故,更也因为本身很好。
温黁心中感叹齐王无福,轻轻说道:“大笔大笔的银子花下去,总要见这点水花,否则群臣总拿这件事情与陛下说,陛下也很恼怒不是。”
王云听得微微一笑:“陛下果然很宠爱娘娘,因娘娘喜欢,这梅花便能盛开。”
旁边的白昭仪听着这话,虽然从始至终沉默着,却也脸上有些微微尴尬。
“不过就是因为我喜欢,所以宫里更多而已,无论我喜不喜欢,这花该开还是要开的。”温黁没当回事儿,随口说了一句,就近捏着一枝条,见上面竟是并蒂花,很是讨喜,余光却掠过王云,见后者哀伤,虽然是转瞬即逝,却也捕捉到了。她侧眸望去:“你不喜欢这梅花?”
王云说,倒也不是,顿了顿,轻轻的吟了一首诗:“并蒂连技朵朵双,偏宜照影傍寒塘。只愁画角惊吹散,片影分飞最可伤。”
并蒂花虽然好,却叫人想到了悲伤的事儿,比如说分离。电子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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