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赤兔回来时神情满足,枣红色母马平静安详,俩兽耳鬓厮磨。马骡竟真的走到了一起,真是羡煞旁驴。赤兔看到我的眼神友善了很多,看来我猜对了,这匹重色轻友的畜生,只是因为我没有兑现其不挑季节的邪欲,便对我这个久未见面的生死之交踢腿喷粪。现在,不知它以何种姿势蹂躏了枣红色母马,熄灭了仇恨之蹄,终于能跟我友好见面。

见我沉思淫笑,掌柜的低声堆笑道:“老板,赤兔满意了,您老满意吗?”

我听这句话歧义甚为恶心,但我确实满意,就不能发火。当老板的最忌讳脾气臭不讲理,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当初心怀经商梦,立志要做个好东家,因此更不能发威。我点头笑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掌柜的与小二才放心地走了。他们走后,我对赤兔说了一阵离开之后的遭遇,它虽还在不停磨蹭枣红色母马,但也在听,恰当的时候喷鼻子表达理解之意。

“老弟啊,你比我过得爽快,”我拍拍它的背,“你不会伤心失望,不会迷茫,不需要浪荡,你比我强!”赤兔眨眨眼,甩头将我推开,一个起身便趴上了枣红色小母马。赤兔爱恨分明,说要就要,不惜踢坏马厩想干就干,不避他人目光。风格豪迈,直来直去,乃真壮士也!像我这般曲曲绕绕的人,活该单身。相较之下,我顿觉羞愧。

……

被赤兔用风格和实力打了脸,我惭愧地离开。约了二师弟文有仁去见师父,便往镇子西边走去。走到约见的地方,文有仁已经在等候。这个人,去见师父也不知道换身干净行头,还是那身破棉袄!再看他,脸庞脏污,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还倚着讨吃棍。我责备道:“大过年的去见师父,你咋是这打扮呢?”文有仁憨笑道:“大师兄,丐帮就是这样,越到过年越这样,免得忘本。”我无奈地跟他出发了。

到了拜会师父的老地方文有仁学狼叫的土丘,我们点起火把。文有仁跟我耍心机,猜拳定输赢,输了的学狗叫请师父。他以前总赢我。我暗笑,老子天成派的武功难道是假的?再厉害的绝招都能猜出动向,何况是猜拳这种把戏?便痛快应了。运起神功,剪刀石头布!简直难以置信,文有仁这货似乎一点意念都没有,猜拳就是猜拳,毫不动心念来猜测我的意图,搞得我空忙一场,出手就输。

“汪汪汪!”我叫到。

“汪汪汪汪!”我又叫。

……

“汪……呜汪……”几十声过后,我叫累了,低声叹道,“师父她老人家一定是出门探亲去了,师弟咱们回吧,我汪不动了,赶明儿还得去剿匪呢。”

此时,一个白色人影出现在远处,语带责备,似在耳畔:“有智!你这孽障,为师等了一年,你才叫几声就不耐烦了?”话完,人到了面前。包碧莲气色不错,一年多时间没啥变化。她上下端详,眉舒目展,慈祥地摸着我的头:“唉,孩子你瘦了……”关心之意宛若亲娘在世,让我不由得心里酸苦,感动莫名,想到自己生生死死之际遇、甩来甩去之情路,方叫了半声师父,便已掉下泪来。文有仁把石板抚干净,请师父落座。包碧莲并未就坐,掏出洁白的手帕给我擦泪,见我哭的动情,也微微哽咽,并不理会文有仁。那憨货文有仁见我们师徒情深,也动了感情,哼哧哼哧地跟着哭。被他一哭,我跟包二姨母慈子孝的气氛立刻被打破。包二姨吸了口气,转身落座,冷峻地喝道:“文有智!你欺瞒师父,违背誓言,知错了吗?”中原书吧zyshua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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