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外的时候,思乡之情切切,进城之后却是另一种感觉。安城在我活动频频的时代,是那个吊样,在我彻底消失的之后,也还是那个吊样。北门的饺子馆招牌上面依然有个王八,私塾马先生家门板上依然刻着“女婿文有智”五个隐蔽的小字,胡大屁断了来往的有钱亲戚家的石狮子还有一股尿骚味。可见,安城曾经的吊样并不是我文有智的错,因此类似于“落后的安城只有个响亮的名头,这全是安城人不务正业的结果,尤其是文家老二和老六这种祸害,让安城一点也不安!”这种说辞完全是屁话,就算出自张明达当大官的某亲戚,就算是站在衙门口庄严地说出来的,也是屁话。
我先偷偷看了看通缉榜,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上头了,不由得对“白库”的能力产生敬畏。即便如此,我并没有挺着肚子往里撞,反而低头遮脸地悄悄进了城。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我感觉恍如隔世,去年离开安城的我,与此刻回来的我,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我先去了趟市楼街,给姨娘、姐弟和晚辈小娃们买了些首饰零食和小玩意,又买了香火,想去娘亲坟头祭拜祭拜,至于祖宗和文老爹,见不见都没关系,礼物更没必要了。我甚至想给“青梅竹马”的宁茜茜也买点什么,却又想,她已经跟张明达成亲了,我跟喜欢的女人统统无缘,还是不必了。
买了各样物件,又弄了几个红包,准备给三姐四姐家的小辈儿发点压岁钱,满手满肩地往家走,更觉得有了回家的感觉。在安城生活了十八年,之后漂泊在外,九死一生,无家可归,能有回家的感觉,实在美好。当初离开时志向满满,告诫自己要混成个模样,回来当着文老爹的面,朝安家大门上吐唾沫,可此时却怀着一丝激动,心情鱼跃,想必见了大门都想亲一口。路上乡亲们有认识我的,都惊诧地盯着看,胆大的还跟我打招呼,我都一一回应,满脸笑容地给自己营造出衣锦还乡的感觉。
边走边猜测,我会在路上遇到谁?在衙门当值的两个姐夫?胡大屁等几个混蛋?还是赐我生锈匕首的本家大伯?或者是“寡妇夜轰门”之常胖大夫?
“一路猜测一路笑,谁他妈也没碰到。”座右铭一则。
路程并不长,归心似箭的我却没有飞奔,慢慢品味了一番游子还乡的激动,笑得脸皮发疼,到家门口时已是黄昏了,为心头多抹了一层乡愁。安家大门紧闭,我欲言又止,几次伸手又迟疑,最后终于轻轻拍了两下。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三姐:“谁呀?”蛋疼aneng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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