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婉突然眼眶有些发热,一头便扎进他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儿,将眼中的泪意压了下去。但是,他是将她看大的人,她的每个眼神他都能懂,何况这样拙劣的遮掩。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韦荣琰有些紧张,一双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大过年的,花其婉不想被他看到,便一只手抓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抱着肚子“哎哟”一声,吓得韦荣琰几乎心脏骤停,着急地问:“怎么了?”

花其婉咯咯笑了起来,韦荣琰一时气恨地咬紧了牙根儿,在她屁股蹲儿上赏了一巴掌,“不许吓唬人!”

花其婉看他有些苍白的脸颊,又开始心疼他了,揽了他的脖颈拱了拱,“不担心,不担心,我知道错了,就这一次,叔”

韦荣琰拿她没有办法,揉了揉她的头,“调皮!”

“嗯,这次调皮得是有些过了,不过都怪那堆金熊。”花其婉的眼光落在炕几上的金熊上。

“确实,都怪它们,赶明儿为夫给夫人出气,将它们都熔了,还造成金猪!”

温情的阳光透过窗子上的明纸,多了几分朦胧,那堆金熊各自瞪着两只无辜的眼睛唉声叹气,“我们招谁惹谁了?”

时间在腻腻乎乎中很快到了除夕。

除夕这,早上要祭祖,晚上要吃团圆饭,是以整个韦家三房今都要聚在国公府。

一早,韦荣琰从西园练剑回来,花其婉便醒来了。他洗漱完,坐在床边亲了亲她,“还早,再睡一会儿。”

“不要,这一合眼没准就睡到日头高照了,你这个人很没有原则,我不要在整个韦家面前丢脸。再,上午要祭祖,总不能误了时辰。”

花其婉嘟嘟囔囔地半闭着眼睛坐起来,又一头扎在他的怀里,抱着他。他身上有清新的冷冽的薄荷香气,很是醒神儿,花其婉有些贪恋,趴在他的颈窝里狠命吸气。

韦荣琰抚了抚她的头,也不勉强她,等她抱够了,便伺候她起来,穿衣,洗漱,梳头,化妆……这几日,他有时间,她起居的一切事仪,他从不假手他人,整个把她给霸占了。只是今日的发型总不能跟平日一样随意,他可伺候不了,只得叫了二草进来。

用过早膳,韦荣琰带着花其婉到了正院老太太这里,此时还没有来人,花其婉松了一口气,今儿自己总算还像个儿媳妇。

他们进了次间暖阁,老太太跟韦荣玥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逗弄着孩子玉哥儿玩。二人给老太太见了礼,韦荣玥带着孩子给哥哥嫂子行礼。

花其婉从萱草那里拿过两个荷包,给了韦荣玥和玉哥儿,老太太也给了花其婉红包。玉哥儿已经两岁了,长得玉雪可爱,花其婉平日里就很疼爱她。这玉哥儿已经连着几没有见到花其婉了,此时见到便张着两手要抱抱,留着口水喊“舅母”。

韦荣琰把玉哥儿提溜了起来,“舅母可没有办法抱你,她肚子里有个弟弟。”

玉哥儿可不管这套,他就想跟自己软乎乎的舅母亲亲,便踢蹬着腿喊:“要舅母,舅舅坏,藏舅母。”

这九个字可是精炼凝神,把要表达的意思都了出来,韦荣琰心想,孺子可教,将来是个读书的料。其实,就是孩子话不全罢了,从他这阁老的脑子里过去,倒是成了大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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