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心里一沉,推搡着就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知道什么?”
她的声音在发抖,他不答,只低低的念对不起。
她挣不开他的钳制,疯了似的捶打着他的肩膀,“你知道什么,到底知道什么了!”
没有力气了,她绝望的抱着他哭,“你不要问我,什么都别问,我求你了!”
她最害怕的事终于来了,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人前。
李斯年觉得像要被人拧碎了心肝,“我不问,什么都不问,我们都忘了。”
经历过这些痛苦的人是她,他能忘可是她怎么忘得了。
她瞒了这么久,终于在他的面前彻底的崩溃了:“我恨你,我恨你的家人,恨死你们了!”
他也恨,恨他们为什么让她承受了这些恶果,更恨的是他自已,为什么以前没有保护过她。
她哭够了要让他走,可他现在需要她,怎么也不肯。
她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了,转头进了卧室。
他在客厅里抽了半夜的烟,他知道她嫌自已,可是他心里太疼了,离得近才能让自已好过些。
他守了了大半夜,还是没忍住进了卧室,上了床,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背对着他翻了身,一个晚上都背对着她。
灰暗的空间里,只隐约看见她的后背的轮廓,他努力压抑住拥抱她的渴望,只能这样望着。
他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什么也不敢问,一个晚上没合一下眼,他知道她也没睡,只是不想跟他说话。
快天亮的时候她才起床,洗脸刷牙,然后进了棋室关上了门。
他现在特别的后悔,当初不该去招惹她的,如果不是他执意强求,她会和李昊过得很好,或许已经超越了柴原,过上她向往的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而这一切被他生生的毁了。
他怔怔的坐了许久,还是推开了棋室的门,她坐在棋盘前发呆,棋盘上空无一子。
听了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坐在她对面,她抬头,一脸乖张的问他:“觉得我很脏吧,被那样恶心的东西碰过,我还杀过人,你怕不怕?”
他心疼死了,又恨不得把害她的人拉出来鞭尸,“不脏,一点也不,那个人该死,他死有余辜不是你的错。”
她笑了,眼神却冰冷渗人,“对啊,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
他心尖一颤,他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躲着自已,可是他不敢接口。
“我见你们李家人一次就会难受一次,看见你我就更忘不了了,所以我不敢见你,你走吧,你在一天,就会提醒我该恨你和你的家人,我不想活仇恨里。”
李斯年知道这是他绕不过的结,他昨天想了一晚上,不再奢望爱与不爱,只想什么才是对她好,什么才是他需要的,他就是来说这些的。
“我想通了,如果和我在一起只会让你痛苦难受,我不会再勉强你和我在一起了,你去交往你想交往的人,过你想过的生活,如果你需要我,我会一直都在。”
她像看陌生人一样,“我不需要你,从来都不需要。”
她又说了一遍,“李斯年,我不需要你,你走吧。”
他内心荒凉成了一堆黄土。
“我明白。”
从来不是肖安需要他,只是他需要肖安。
他告别离开,她也没有要送的意思。
上车之前,他还是抬头望了一眼她窗口的位置,大清早的,天地间雾气蒙蒙,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能感觉到肖安在看他,她一定就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开。
他也是她心里的伤疤,所以她不需要,可她那么疼,他要怎么才能让她不疼,才能让她以后都幸福快乐,只要能做到,那怕要他的命都可以。
回去的路上,他打了电话给李培:“我不知道季明明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得让他们一家闭嘴,不要曝光,否则别怪我不念亲情。
李培告诉他已经叮嘱过了,毕竟这也事关李家的名誉,季家是李家的附属,就算季明明是个拎不清的,李佳夫妇还是知道轻重。
李斯年知道勇敢站出来面对这一切才是最好的疗伤,这不是肖安的错,可肖安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自已同样连问都不忍心,更说不出让她勇敢站出来面对这一切的话,经历的人不是自已,旁观的人才能轻易的教别人勇敢。
他没回家把车开去了机场,坐了最近一趟的航班回了城,约了孙局在朋友的茶室见面,他一定要知道。
孙局几年前和李斯年吃过一次饭,对这个高大英俊又充满了活力的年轻人印象深刻,如今再见,却见他一脸的颓然,像是一夜之间消沉了许多。
他来问的是肖安的事,他是肖安的男朋友,也曾经是她法律上的兄长,他有权利知道。
茶室里只有孙局有些沙哑的嗓音,李斯一言不发的听着,紧握住了拳头松开又握住了,反复如此。
等他把这事说完,李斯年的眼圈已经红了。
“肖安到现在也很难接受这件事,你好好陪她,陪她走出来,她有今天真的来之易,不要因为这件事把她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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