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透过灰暗的窗户看着离去的袁崇焕的背影,暗自心道:漠北困扰大明二百多年了,只要征服了察哈尔就是征服了大部蒙古,袁崇焕等人知道巴布阿善诈降,若能将计就计定能一战定乾坤,省去了许多麻烦,北疆巩固,就可以南下经营海上了。
憧憬着美好的战略规划,朱由校雄心满满。
袁崇焕手捏着皇帝给他的五封密封的信札,一路上走的十分忐忑,不断的揣测五封信札里到到底写着什么。想看,却又不敢看,总感觉皇帝的眼睛在背后偷偷的盯着他。
朱由校的寝室与他的临时行辕不过二三百步,他却像是走了二三里地一样漫长。
在他的行辕内不过是一间百户长让出来的兵房,宽阔不过几十尺,比朱由校暂住的地方差点,祖大寿、满桂、鲁文、曹文诏等将领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袁崇焕,他们本想邀约大帅一同觐见皇帝劝谏,但袁崇焕怕皇帝怪罪,又怕惊动巴布阿善等人,就留他们在这里等候,独自一人去见皇帝。
一个时辰了过去了,他们都焦躁不安,感觉短短的一个时辰就像一夜一般难熬,几个人轮番的瞅着窗外,除了见到巡逻的士兵外,就是盼不来大帅的身影。
祖大寿性子急,几次鼓动大家不要在这里等了,一块去见皇帝,幸好鲁文劝着,他跟着皇帝十几年了,深知皇帝的秉性,这个时候要是贸然去见皇帝只会适得其反。
正当他们都焦躁不安的时候,袁崇焕回来了,他前脚踏进门,后脚还没进门槛就被围了上来,各个急不可耐的追问:“大帅,圣上怎么说,改变注意了吗?让谁去?”
袁崇焕扫视他们,没有回答,拨开他们不紧不慢的走进屋内,坐在炕上,将攥在手上的信札放在桌子上,平静的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再过问这件事了,圣上自有乾坤。”
“什么?你的意思是没劝动圣上?那怎么行,这太冒险了,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呀!”祖大寿急的差点蹦起来。
袁崇焕指着桌上的信札,“你们各自拿走自己的密信,这是圣上给你们的密旨。圣上特别交代,谁也不可擅自启封。待明日圣上出征后,我们五人共同打开,照旨行事。”
五人这才注意到他拿来的信札,封面上有他们每个人的名字,而且还用玉玺加盖封口。
“圣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鲁文嘟囔了一句。
“你不是跟着圣上十几年了,深知他的脾气,你猜猜啊!”祖大寿调侃鲁文道。
鲁文白了他一眼,怼道:“圣上神鬼莫测,我哪能猜的着。”
袁崇焕打了个哈欠,冲他们一摆手,“你们都不要乱猜了,都回吧,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呢!别在我这里墨迹。”
大帅下了逐客令,他们也就没必要再呆下去了,遂各自拿走自己的密信回营房了。
密信里到底写着什么?每个人都在胡乱的猜想,都想偷偷的打开密信,可谁也没这个胆子。
团山堡已经沉静在深夜中,数万将士们在睡梦中度过最后一个休整的夜晚,明日,他们将踏上征程。
清晨,崭露头角的阳光照亮了地平线,大地经过一夜的沉寂勃然生发。
鼓声隆隆,战马鸣嘶。旌旗闪耀,兵戈铮亮。雄兵赳赳,士气旺盛。
团山堡正北,集结着数万征伐大军,朱由校披甲挂帅,登上点将台俯视众将士,如览群山般的气势阅览众兵。
巴布阿善第一次见到明军宏大的阵场,他看到明军整齐有序,兵容蔚为壮观,只是一眼扫望,便是数不清的甲胄褶褶生辉的马步军,以及从未见过的炮兵、火枪兵。他的手下们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曾经畏惧的女真八旗铁骑在明军面前似乎十分弱小,也诠释了努尔哈赤为什么会在这么快的败亡。
巴布阿善惊叹,大明军队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样子了,再像以前马踏中原的时代是不可能了,蒙古铁骑再也已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惊叹,羡慕,也在担忧。蒙古入主中原,也只有前元一代,今后不会再有。
朱由校扬起右手,指向面前浩瀚巍巍的兵阵,傲气的问巴布阿善,“卿以为我军如何?”
“真乃天降神兵!”他艳羡的感叹:“尤其是骑兵,臣一直以为天下骑兵莫过于蒙古铁骑,后见努尔哈赤的八旗兵,一度认为天下莫有争锋,今见陛下铁骑,才知天外有天。”
“呵呵…”
朱由校勉强一笑,他把精锐都展示在巴布阿善的眼前,尤其炮兵和火枪兵是最耀眼的,他却夸赞骑兵,明眼人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朕就带骑兵突袭胪朐河,卿做向导,大事可定,你就是朕平定漠北的第一功臣。”
“臣谢陛下信任。”
巴布阿善喜出望外,心想终于让明朝皇帝独自领兵深入了,他们的计策终于成功了,但随即,他的心头又猛然一阵,感觉计划太顺利,有点反常,暗自瞅了瞅朱由校,也没发现他的异常。传言中的明朝天启皇帝难道这么好骗?手底下的将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也没觉察异常?火热电子书hur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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