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人的明军要在短时间内变换军阵是不可能,金兵就在这个空挡攻破南寨,汹涌的杀进来,枪炮部队擅长远战,近战是劣势,所以见金兵冲过来,火枪兵的心就有些慌了,装药的火枪兵有的开始手抖起来,火药都没有装入枪管就撒在了地上,也顾不上装药了,放弃阵地向后跑去。在火枪兵之后的炮兵也丢下火炮跟着后跑。

这是拼速度的,向后跑的慢的枪炮兵被金兵无情的砍杀,跑的快的遁入马步军之后,再深入大营内算是安全了。

枪炮兵在明军中是很金贵的,所以没人会抱怨他们在没命令的情况下自行溃退的。蒋达华在中军之中,见金兵杀入寨中砍杀了许多枪炮兵,急的眼睛血丝如瀑,双鬓青筋凸起,身上的汗水一下子涌出来浸湿了内衣。

济尔哈朗在原地看到金兵攻入南寨杀退了枪炮兵,得意的笑了,胜利似乎就在眼前,命运又再一次的倾向了大金。

原本所有人都认为南寨最平安无事,所以这里也没有布置过多的部队,只有三千多人的警戒部队,近千人的枪炮兵和弓弩兵被金人破了营寨后就乱了,都纷纷躲避金人锋芒向后跑,希望得到中后军的马步军保护。

然而,不到三千人的马步军怎是数万金人的对手,蒋达华顾看了马步军,他们的脸上个个泛白,很明显都有点胆怯了。

他不能后退一步。退后意味着死亡。因为整个大营就在身后,皇帝也在身后。

他的部队都是新军,是第一次随驾出征关外,一直打到这里可以说马步军几乎担当的是收拾残兵的任务,就像追逐猎物一样尽情的收获,任何攻难拔艰的任务都让枪炮兵代劳了,他们几乎沦为清扫战场的“清道夫”,由于面对的都是溃败的金兵,打起来自然十分容易,所以不论士气还是激情,都是人人争先。

目前不同了,他们面对的是数万如狼的金兵,是面对面的正面厮杀,金兵的单兵战斗力实际上是很强悍的,真的硬抗就凭他们这点人,谁都犯怵。

蒋达华是急的眼睛都红了,一直以为南寨最安全,能被皇帝安排到这里来是最幸运的,以致兵力部署的也最少,谁曾想竟是金人的主攻地点,他成了最倒霉的。眼见着金兵汹涌的杀来,距离他的马步军不足百步了,要是再不出击,仅凭着金兵强大的冲击力就会把他的马步军摧散,然后南寨洞开,整个明军大营就危险了。

他来不及想的太多了,必须发起冲锋对冲金兵的冲击,为大营争取调动军队增援南寨的时间。

他想,皇帝已经意识到南寨是金人的主攻地点了,援兵也会很快到来,只要能阻力金兵一阵子,局势就能扭转。

蒋达华执起七尺长枪,纵马一跃,大声疾呼:“弟兄们,跟我杀啊!圣上在营中,誓死保护圣上安全!有胆敢退后一步者,杀无赦!”

说完,他跨下的战马长嘶一声,跟随着他的枪尖所指的前方冲向前去。身后的数千骑兵,也一往无前的冲杀过去。

蒋达华身材魁梧,出身锦衣卫,体格健硕,练得一身的好功夫,尤其擅耍长枪,在军中,他若说他的枪法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因此被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选中,成为侍奉朱由校的八大锦衣卫之一。

他第一个冲进肆掠的金兵之中,挥着七尺长枪变幻莫测,犹如过无人之境,所触金兵皆是要害部位,非死即伤,惊骇的金兵不敢靠近他。

紧跟其后的不到三千人的马步军与数万金兵如同铁甲洪流,激烈的碰撞到了一起,紧接着,就是战刀碰撞出来的火花,与厮杀声交织在一起。

夜黑云高,血流飞溅,声势高亢,传遍山野,漫过明军大营。现在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道南寨正在激战。

明军在蒋达华不顾生死的奋勇下士气大振,拉开拼命的架势与金人拼杀。

主将济尔哈朗信心满满的攻破南寨,原以为南寨的明军会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溃散,然后轻易的攻入明军大营,实现他们全歼明军、活捉明朝皇帝的宏图。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他万万没想到南寨的明军会奋不顾身的与他们拼搏,尤其是那领头的明将,堪称万人敌,勇猛异常。

不到三千人的马步军虽然陷入金兵的重围,但在蒋达华的勇猛奋杀下,个个激扬斗志,以一当十,平日里艰苦的训练搏杀技能在这里充分展现,他们人数虽少,但并非单打独斗,而是三五一伙,七群,组成一个战斗小组,背靠背,各自兼顾一方,互为照应,不让被围住的金兵从背后砍杀,如有一人倒下,就立即变换姿势,补充缺位,仍是背靠背,顾及对方,要是只剩下一人,这个战斗小组也就会消亡于金兵的乱刀之下。

明军再强,但以寡敌众,终究不是金兵的对手,明军越打越少。

济尔哈朗与明军交战数次,有名的将领他都知道,但对于这支明军的将领很陌生,于是指着蒋达华问身边的牛录长图琛,“可认得此人?”

图琛也关注蒋达华,定睛看了几眼,摇头回道:“不认得,应该是明朝皇帝的亲军,不是边关之将。”火灭hu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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