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迅速地带着一队人马赶往西寨。金军的抛石机还在不停地向明军营寨抛放火罐,看着明军营寨熊熊燃烧的大火,努尔哈赤笑的嘴都合不拢,脸上的异彩飞扬,皱纹也忽的少了许多,精神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
然而,在他侧旁的莽古尔泰看到被大火吞噬的明寨,就没有像努尔哈赤那般亢奋和惊喜,而是越来越沉闷,因为他们越往明营抛放火罐,明军越以为西侧是主攻方向,必然会把精力关注到西侧,也会调集大军防范这里,其它方向的兵力就会空虚,担任主攻任务的济尔哈朗的胜算就越大。
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为什么会给济尔哈朗而不给他,他想不通,如果是济尔哈朗佯攻,大汗主攻,他没有什么异议,但是没有让勇猛著称整个女真的他担任主攻,实在是心有不甘,对此颇有不满。济尔哈朗是叛臣舒尔哈齐的儿子,难道大汗就这么相信他而不相信自己的亲儿子?
莽古尔泰瞟着两眼放光、满面如春的努尔哈赤,他想提及此事,可欲言又止,慑于大汗的威严他始终不敢贸然询问。
努尔哈赤在“哈哈”笑了几声后,催促将士们赶快把剩下的火罐都抛出去,因为他明白,明军被打的措手不及暂时慌乱,用不了多久就会组织大军冲出营寨杀过来,就凭他这千把号人可不是对手,要赶快抛射完火罐撤离。
袁崇焕遇到从西寨向内营慌乱逃命的明军,大声斥责他们不要慌乱。
正在这时,他遇到被烧的一脸土灰的阿巴亥,要不是他大声训斥逃兵,阿巴亥还真认不出他来。他的铠甲被烧的破洞百出,还好扑灭的及时没有伤到肌肤。脸面被熏的污黑,像极了流浪逃荒的乞丐。
“怎样?西寨情况如何?”袁崇焕在马上目瞪惊慌失措的阿巴亥问道。
阿巴亥几乎带着哭腔回道:“敌军在暗,我军在明,打的我们是猝不及防啊!到处都是火……”
袁崇焕迫不及待的打断他的话:“发现敌军在哪了吗?”
“在西寨门外二三百步远……”
不等他说完,袁崇焕暴怒的喝道:“为什么不开炮还击?”
“大帅,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敌军的火罐就从天而降,落地就是一片火海,兄弟们根本没有机会点炮就被大火烧的乱窜了啊!”
阿巴亥悸恫的掩面而泣。
“不要乱!”袁崇焕虎着脸喝道:“马上重整部队,给我回去,守住西寨!”
皇帝就在营中,我们不能有任何闪失!”袁崇焕语气沉重的又补充了一句。
阿巴亥重振精神,冲着自己慌乱的士兵大吼,“跟我回去!宁可战死,也绝不丢人,谁要是丢老子的人,老子就活劈了他!”
阿巴亥是蒙古人,身上有着蒙古人的豪放和胆气,平日里练兵时嗓门就大,对士兵们吼的都有点害怕,所以,他这一嗓子还真奏效,士兵们停下了向内营逃命的脚步,立愣起来。
他拔出腰间的一把剑,交给袁崇焕的一名小将,说:“劳烦将军带些人在这里守着,再有人胆敢跨过这里一步,立即斩杀,包括我!”
小将不敢接剑,抬眼看了一下袁崇焕,向他请示。
袁崇焕肃色的微微点头,默许了阿巴亥的做法。
得到大帅默许,小将接过阿巴亥手中的剑,在自己的脚前画了一道线,正色的对他说:“将军放心,定不让一人跨过这条线,如放一人,将军可斩下我的人头。”
士兵们被这一幕震惊了。
这是背水一战啊!
阿巴亥脸上的肌肉抖动着,眼睛冒着如火一般的颜色,大呼:“跟我走!前进者赏,后退者死!”
士兵们重燃斗志,重聚在一起,很快,几百人,几千人的部队聚集起来。
袁崇焕感叹,不愧是皇帝的心腹爱将,他一直以为阿巴亥是一个粗旷蛮力的蒙古汉子,看来还是有头脑的。
阿巴亥心中有一个结,那就是在大同之战中曾经全军覆没,这事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又是他被金兵打的措手不及,几乎丢失西寨,作为将军,不管有千百个理由,战败是最大的耻辱。所以,他不能再败了。
金兵限于抛石机的射程,不能再纵深抛火罐了。
努尔哈赤的目的已经达到,在火区内已经看不到明军的影子了,只有一片火光,西寨的围栏也烧成了灰,这个时候,他储备的火罐也已殆尽,同时也隐约的看到明军重新集结,准备反扑。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下令:丢下抛石机,全军后撤,隐遁在夜色之中。
袁崇焕将阿巴亥的部队短时间内重新完成集结,这个时候,祖大寿率领的援军也赶了过来,两军集结,人数过万,一个是训练有素的新军,一个是百战精锐的关宁铁骑,战力强悍,于是,袁崇焕命阿巴亥率本部为前军绕过火区出营,向敌军摸索开火,祖大寿为后军,绕过火区侧翼攻击敌军。
两军齐头并进,火枪兵变换着向前开火,然而,却不见任何动静。祖大寿见火枪兵几番射击后没有动静,就率骑兵冲了过去,只发现几十台抛石机在那摆着,却不见一个金兵的影子。
不好,又上当了!
祖大寿明白了一切……
“快撤回营寨,保护圣上,严守南寨!”我爱电子书52x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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