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将匆匆入帐禀报,“陛下,有金人偷袭大营。”
“什么?”
朱由校惊诧不已,两眼瞬间发直。众将也吃惊不小,不约而同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浑身肌肉一紧。
朱由校瞠目的问跪在地上的小将,“建贼从哪个方向袭营?有多人?”
小将回道:“在大营北寨。天色太黑,我等看不清楚,只听闻战鼓声一片,刀枪马蹄乱作,乱箭射寨,小的们急调弓弩回击,却不见敌军有任何退象。又调一队火枪兵回击,仍不见敌军撤退,也不见敌军声势减弱。”
“呃,你们闻见金人战鼓,眼见飞箭射寨,可见金人踪影?”朱由校问小将。
“夜色之下,小的不曾见金人踪影。”
朱由校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自从“十里丘”出来后,他派出去的侦查兵在三十里范围内就没有侦测到金兵的影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所以,他认为金兵已经跑远了,没想到今天晚上他们夜扰明军大寨,甚是惊奇,他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大营东侧又响起了战鼓之声,紧接着,是枪声大作。
又一个小将慌忙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禀道:“陛下,大营东寨遭遇不明敌军侵袭!”
朱由校紧锁眉头不语,眼扫帐下诸将。
他们个个神情紧绷,李如柏和祖大寿还比较镇静,鲁文、阿巴亥、蒋达华等将就十分紧张,额头上的汗明显渗出,他们没经过多少战阵,经验不如李如柏和祖大寿,自然显得有些紧张。袁崇焕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谋断高于诸将,深思熟虑的比他们多,所以也比较镇静。
阿巴亥左右顾看了一眼,耐不住性子出列向朱由校请命,“陛下,臣愿带兵出战,杀退敌军!”
“不慌!”
朱由校缓缓的坐下,拒绝了阿巴亥的请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跪下地上的两个小将说:“命营寨四周严密防守,只可火枪还击,不可出寨寻敌迎战。”
“是!”
小将领命而出。
遇到金人夜袭明军大营,已经一只脚跨出大帐外的李如柏不能点兵出寨了,又折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由校顾看诸将,不紧不慢的悠然道:“金人夜袭我军大营,只闻其声而不见其影,朕认为必然有诈,诸位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袁崇焕先起身拱手回道:”陛下,臣也有此疑问,金人很可能是趁夜骚扰我军大营,故意采取拖疲之计,也有可能是声东击西之策。“
朱由校哼笑了一声,道:“哼!朕用过的招数,再在我这里用不好使。我敢断定,金人绝不会从北、东两侧袭营,他们真正的目标应该在南、西两侧。”
说完,朱由校两眼冷光一闪,肃颜命道:“阿巴亥,你率本部兵马,坐镇大营西寨,防止金人从大营西侧偷袭蒋达华率本部兵马坐镇大营南寨,北侧和东侧就有鲁文坐镇。祖大寿巡视各方,余下诸将在帐前候命。”
圣命下达,诸将领命出帐,各自到自己的防区准备。
为夜色笼罩的明军大营,到处弥漫着战争的气息,所有士兵全副武装待命,就连后勤保障部队都处在紧急状态下,本想好好休息的将士们一边咒骂该死建奴,害的他们行进了一天的路程还不能好好的休息,一边想着与建奴刀兵相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解解气。
明军大营,东西长三里六,南北宽二里七,整个大营灯火通明,在北寨和西寨,火枪兵将枪管伸出栅栏对向战鼓隆隆的漆黑前方,后方也摆上了近百门火炮,对着黑漆漆的夜色。
南寨和西寨也同样如此。明军虽然有当世最为先进的火器,但在夜色下也不敢轻易出寨寻敌作战,只能被动防御。
明军大营西寨百米外,在夜色的掩护下,努尔哈赤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灯火通明的明军大寨。在离开沈阳前,范文程预知了伏击明军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就又给他出了一个计策:夜袭明营。
经过白天的伏击,明军驻营扎寨一定是养精蓄锐,所以正是他们偷袭的的最好时机,但明军营寨戒备森严,若要偷袭成功还需动点脑子,于是范文程就献上了声东击西、虚虚实实之策,既趁着黑夜,在明军大寨的两个方向上派兵制造声势,佯攻偷袭,令明军摸不清他们的主攻方向,制造假象,趁着明军辨别不清他们主攻方向意图时,主力从另一方向攻寨,大功可成。
努尔哈赤对范文程的这一计策十分赞许,因为他曾在鸦鹘关外的夜战中吃过明军的亏,就是当时还是皇孙的朱由校的亏,那次的明金夜战给他的心理创伤是十分巨大的,快十年了,犹如昨晚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败绩,令他永不忘怀,伺机报仇雪耻。梦岛书库s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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