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该说的,两人又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
弗朗茨看向瑶光,只见她脸色平静,眼底没有一丝恐慌。撩人的时候媚得像个妖精,打人的时候狠的像个亡命之徒,这么有个性的女人,他也是第一次见。
“上一次,是你放过我。这一次,是我放过你。很好很公平。下一次……”
瑶光接过他的话,道,“鹿死谁手尚不知晓。”
弗朗茨停顿了下,随即哈哈大笑,阴冷的笑声叫人不寒而栗,“好个尚不知晓。那就等着瞧,蒋小姐。”
弗朗茨带着他的人马撤了。
一时间,花园空了下来,只剩下瑶光、赫尔曼和艾希。
艾希飞快地跑过来,拉住瑶光的手,问,“你没事吧?”
瑶光抽回手,一眼就瞧见了他脑袋上被枪托砸出来的伤口,道,“回房间去上一下药。”
“可是……”
瑶光眉头一皱。
艾希顿时不敢再做声,顺从地垂下头去,说了一句是,转身就走。
四周只剩下两人。
瑶光转身,发现赫尔曼正在看自己,便将双手叠放在腰间,对他做了个万福的动作,说了一声谢。
这个动作,充满东方气息,像赫尔曼这样土生土长在欧洲大地上的德国人自是从未见过。但,他并不觉突兀,反而觉得她那双腿交叠,细腰轻扭,一颦一笑,韵味十足,如同画轴里的美人。这些东方古典,以前只是偶然在博物馆中瞧见,即便看到了也是匆匆一瞥,并不曾感兴趣。但此时此刻,看到瑶光真实的演绎,仿佛那些印在历史画册上的人物有了生命一般。不属于这里,却降落在这里,既神秘又诱人去探索。
心可以拒绝,眼睛却不能。美就是美,否认也没用。
瑶光并不知道自己随性的一个动作,能引起他这么多想法,她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他将情绪隐藏得很好。
赫尔曼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地道,“我不是为了救你。”
“是不是,你都救了我。”瑶光笑,“所以,我要报答你。”
赫尔曼不答。
他总是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未免太无趣,瑶光决定逗一逗这座冰山。于是,踮着脚尖走到他面前,抬起脸,逼着他与自己对视,同时嘴里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以身相许如何?”
她的脸突然放大在自己面前,赫尔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是一个很稳重的人,自然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蒋小姐,请自重。”他一本正经的语气,让她更想调戏他。
“我本来就很重。”她的笑声在风中散开,人更是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他的身上,“你要不试试?”
鼻尖顿时充斥着一股幽香,从她身上传来,女人的香气,一阵阵侵入他的感官。
赫尔曼转开脸,又向后退了一步,拉出两人的距离。
瑶光低低地笑起来,眼睛弯弯如月钩,仿佛会勾人心魂一般。那笑容如同出水芙蓉,真真好看,是一种既有点妩媚又有点天真的感觉。
赫尔曼目不斜视,无奈眼睛余光却落在她脸上。
他向后,她便向前,一个步步后退,一个步步为营,一前一后,一进一退,就这样,她将他逼进了死角。
他的背靠在大树的树干上,一个188的大男人竟被一个165的小女子逼得无路可退。
瑶光见他始终回避自己,一伸手,用力掐住了他的下巴。
为数不多的肌肤相触,有电流,通过她的手指流入他的身体。
她踮起脚,与他一点点拉进距离,轻声问,“我不美吗?为什么你不看我?”
他能感受到胸口的温香软玉,还有那蛇一般的身躯往他身体里钻。
美分好几种,并非只有金发蓝眼才是,她自然是美的,不但美艳还妖冶,他是一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怎会不心动。只是,他很理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她的身份,他们不是一类人,不会进一家门。因为头脑太清晰,所以始终守着这一条界限,他克制、拒绝、恪守,不让任何人逾越雷池,他和她谁也不能。
瑶光伸手贴上他的心,道,“你在害怕。怕爱上我……”
像是被她的手烫到了一般,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反客为主地和她换了个位置,将她抵在树干上。
他的力气不小,这一撞,她的骨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粗糙的树干摩擦着后背,火辣辣的痛。她皱起眉头,几乎忍不住沉吟出声,而这种带着痛苦的表情,分外撩人。
但赫尔曼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嘴里说着最无情的话,他迫不及待地要和她划清界限,“蒋小姐,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可能爱上你。我希望你能自重,否则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这话可以说是很重了,任何一个有自尊的女子听了都会受不了,但瑶光却只是娇媚地一笑,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下,“无所谓。讨厌和喜欢、爱和恨本来就是双生花。你对我有了讨厌情绪,那说明,喜欢也离之不远了。”
这话就像一个魔咒。
赫尔曼手一挥,推开她的手,说得斩钉截铁,“绝对不会。”
瑶光笑得风轻云淡,“任何数字都有绝对值,只有零没有。”
此话的言下之意,若你对我真没感觉,何必一再强调?
他一怔,心脏顿时被重重地撞击了下,这女人真是魔鬼,能够撕掉他的伪装,钻入他的心中。
赫尔曼别开眼,冷硬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瑶光嘴角笑容更甚,“是安娜?还是……彼得?”
显然,她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赫尔曼沉默了半晌后,道,“无论是谁,这个人都不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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