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赫尔曼,所有人都震惊,只有瑶光没有。她嘴角一勾,趁着众人愣忡之际,躲到了他的背后。高大的身影,像一棵大树,正好将她如数遮掩。
“你终于来了。”一句话,让人遐想连连。
赫尔曼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这个女人是故意算计好的吧,竟然拿他当做挡箭牌。来时,他并没有预料到党卫军会来这抓人,不然,他决计不会趟这浑水。但现在既然已经撞上,情况就有所不同,瑶光是不会让他袖手旁观的。
弗朗茨双手抱胸,目光在两人身上轮流扫过,脸上的表情很是玩味。记得第一次跟朋友出去聚会时提起这个女人,赫尔曼给自己的忠告是回避,而现在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有意思!
他情不自禁地又看向瑶光,手段可以啊,竟然能勾搭上赫尔曼这般自律沉稳的人。
弗朗茨,“你来这里做什么?”
赫尔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询问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弗朗茨笑道,“做你看到的事。”
赫尔曼沉默半晌,突然道,“弗朗茨,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
弗朗茨道,“就在这说。”
赫尔曼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士兵群,摇头,“最好不要。”
弗朗茨似笑非笑,“怎么?难不成你想私下贿赂我,让我放了她?”
“涉及国家机密。”
赫尔曼就说了六个字,立即让弗朗茨笑容一僵,收起玩笑心,乖乖跟在他身后,走到一旁。
被人左右,这种感觉不好,弗朗茨心情恶劣,语气也跟着恶劣,“有屁快放。我还要回去交差。”
闻言,赫尔曼也不绕圈子了,开门见山地道,“你抓了她是因为奸细的事?”
弗朗茨一愣,随即嘲讽地笑了起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这个天才,点头道,“她涉嫌与美国人有染。”
涉嫌。赫尔曼收拢两道剑眉,追问,“坐实了吗?”
弗朗茨好笑地道,“这不是正打算押回去好好审问,你就半路杀出来了。”
赫尔曼不理睬他的调侃,道,“那就是没有证据。”
这话说得太咄咄逼人,弗朗茨不爱听,心中起了不快,言语中也不客气,道,“赫尔曼,你是怎么回事?让我别招惹她,你现在来又是做什么?别告诉我是来串门走亲戚。”
赫尔曼没理他冷言冷语的讽刺,而是道,“蒋瑶光,你不能动。”
“为什么?”弗朗茨皱眉,“上头缉捕令都下来了,为什么不能抓她?”
赫尔曼还没说话,弗朗茨又抢先道,“别和我说她父亲是大总统。要是这一套管用,上头也不会签发缉捕令。”
赫尔曼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弗朗茨有些烦躁,道,“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有意思吗?”
赫尔曼沉着地道,“她是间谍。”
“什么?”弗朗茨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赫尔曼重复,“她是美国人的奸细,来这偷技术。”
弗朗茨一时面无表情,似乎在消化他这句话。自己执意要抓她,并不是因为真的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而是……就如瑶光所说的那样,假公济私,无非是想公报私仇而已。虽然瑶光有些身手,也有些手段,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他从没想过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会是美国人的奸细。更何况,她并不是美国人,她的国家还在和德国合作。怎么说,都说不通。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弗朗茨必然不信,但,这话是从赫尔曼嘴里说出。那便又是另当别论。
“你确定?”弗朗茨忍不住问。
赫尔曼点头,语气斩钉截铁,“确定。”
弗朗茨盯视了自己这个死党半晌,哼笑一声,“那正好给我带回去复命。”
赫尔曼却道,“不,你不能动她。”
弗朗茨瞬间暴躁,骂了句粗话道,“她是间谍,我的工作是抓间谍。现在她就在这里,我带她回去,天经地义,你阻拦什么?”
赫尔曼长话短说,“她的背后有一群人。你现在抓她,只是抓到她一个,那些势力仍然根深蒂固。但是如果从长计议,抓到的会是一连串,我们的目的是把奸细组织连根拔起。”
这话不无道理,弗朗茨细细考量,沉默了几分钟后,问,“你有把握?”
赫尔曼慎重地点头。
弗朗茨话锋一转,又试探性地问,“那如果今天我非要抓她回去呢?”
“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劝你,最好不要。”
见赫尔曼说得严肃,他也认真起来。
弗朗茨伸出右手撑住自己的额头,但很快他又放下手,露出一个笑容,道,“可惜了。”
差一点,她就可以落入他的手中,任由他宰割。不过,大局为重,他弗朗茨也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来日方长,总有这么一天。
说完正事,弗朗茨语气一松,问,“你还没回答我,你又是为了什么来找她?”
赫尔曼不想说,便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慌,“因为党卫军的维森上校把这件事交给我全权负责。”
弗朗茨扬眉,“抓间谍,可是我们党卫军的工作。”
赫尔曼不以为然,“只要有人能接手,我愿意向上校举荐。”
一句话,顿时把弗朗茨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向他竖起大拇指,“算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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