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互相见礼,初次见面,礼数比较重,依旧是先国礼再家礼,花夫人强撑着老成持重的态度和子矜与苏言蹊说了几句话,把迟到的礼单送出去的时候,连坐在远处的子安都能感觉到她松了一口气。
接了花夫人的礼,子矜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便转头把萧歆和子清叫了过来,从袖中掏出两个平安扣亲手挂在了两人脖子上。
羊脂白玉的平安扣,被银制的麒麟叼着,周围饰有祥云,显得憨态可掬。
不是太贵重的东西,却是代表着子矜的态度,“二娘他们几个都有,你们两个出生的时候我尚在金陵,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一面,今日补上,可别怪阿姊这见面礼来的迟。”
萧歆红着脸摇头,这个平安扣可比昨天那一车书要有价值的多。
子矜笑着拍了拍萧歆,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花夫人一眼,这位倒是不简单,这么乖巧伶俐的性子可不像是一般人能教出来的。
一场略显拘谨的认亲礼就此结束,一家人各有各有的去处。
萧绍去了都护府,萧敄回了幽州军,独孤霖带着子安子平去了武学,说好了只有一天半的假,自然不能差了时辰。
失学儿童独孤谊刚一散场就火急火燎的钻回院子里替子矜保养孤偃去了,她因为写话本写得好,笔名易言在整个幽州都有不小的名声,官府特意向她递了橄榄枝,现在在刺史府下面挂了个名,负责配合刺史府在整个幽州移风易俗的活动,偶尔还夹带私货宣传一下州府的相关政策什么的。
小小年纪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吃上了官家饭,独孤霖也懒得管她,见她行事颇有章法就没再干涉过独孤谊,小孩子家家没个定性,说不定过几天就又不想写话本了,反正凭着独孤谊的学识再加上她的推荐,想进武学读书也不是什么难事。
独孤霖攒了这么多年的人脉,不就是给独孤谊铺路的吗?
“今日事情繁杂,我午后再去寻你可好?”
即使现在王琰已经比子矜还要高上些许,子矜却还是下意识的把她当成了孩子,用略带诱哄的语气和他商量。
王琰对于子矜的照顾似乎颇为受用,好说话的很,仿佛经常跟子矜对着干互相拆台的不是他一样。
同王琰说好时间,子矜扭头快步走到苏言蹊身边,问道:“昨晚睡得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只是屋里的摆设似乎同金陵有所不同?”苏言蹊斟酌着说了一句。
何止是不同,大概是习惯了金陵四处中规中矩的坐席床榻,王琰对于燕王府中的胡床和一系列配套的家具极不适应,也许是昨晚喝了酒,又或者是羊肉吃的有些多的缘故,苏言蹊总觉得火炕烧的太热,身上仿佛有一把火在烧,浑身燥热。
“金陵乃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规矩自然比旁处大些,又有许多大儒聚居金陵,时不时的作文说什么华夏正礼,没人敢去触他们的霉头,故而胡床胡桌之类的物件儿虽然便宜却从来不曾在金陵流行过,反倒是北方边州,胡汉杂居对于这些小节不太在意,胡床坐着又比正坐舒服,许多汉人也开始用胡床,高门大户亦不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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