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赤血之钥不是被毁了吗?没有钥匙他如何进得去?还有,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也在场?”

“嗯。”他转过脸,但是面色苍白如雪,双目轻阖,似乎回忆起来非常痛苦。

“自阿泯引起了十九年前的沙巴克之乱,趁乱逃走后,颜虽然平定了一切,攘外安内,力挽狂澜,却也……大不如从前。”

“受伤了?病了?还是怎么的?”

“你以为他会告诉我吗?他那个人,心思重得很,就连我,他都未透露过一句,到底是为何。总之……从此之后,对何事都不再上心,对什么都无所谓,甚至夜不能寐。”轩辕和风语重心长地说着,也看着夜泯的表情变化。“是因为你背叛了海市蜃楼,背叛了他……所以才会这样吧。”

夜泯神情一滞,没有矢口否认。

“有一日,他身负重伤,交给我一把染得通红的血剑,叫我帮他投入‘鬼窑’,啊,不是我师傅,是这个窑炉。”

“嗯,我知道。”

“投进去,锻造。”

“和之后的新城主让你做的事一样?这……为何?”

“并不一样,颜想它成功,最后也真的成功了。炼化之后,那把剑变成了一把钥匙。也就是能开飞龙镜的赤血之钥。”

“啊……竟然还能做出一把,那何必假惺惺让我毁了呢?这个沁欢颜,果真狡猾无比。”想到自己竟被戏弄了,气愤油然而生。

轩辕和风却哽住,不再说下去。

但话已至此,夜泯肯定要刨根究底的呀,一再催促。

“阿泯,事到如今,你还恨他吗?”

呃……

没想到和风话锋一转,竟然把难题抛给了自己。恨当然恨,如果没有那次石墓阵围剿,他与风翊都不会有事,晓生也不会在情急之下逼出一魂用来护着自己,更不会发生后来许许多多的事。

所以,自己联合了朝花夕拾和龙行天下来对付沙巴克,怎么了?不过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恨又怎么样,不恨又怎样?他人都不在了,沙巴克也覆灭了,早就过去了。”

“那你此番回来,又是为何?”

“替天行道呗,哈哈哈,和风,你别扯远了。赶紧说说,那人去了飞龙镜,都干了什么?”

“他重伤难行,偏又不准其他人跟着。于是,我便偷偷跟着他,担心着他。他用赤血之钥开启了飞龙镜以后,我想跟着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弹了出来。撞到了头,待我苏醒后,颜,就失去了联系。”

“那和风的意思,你并未看到沁欢颜从飞龙镜出来?”

“是。”

“那此事,除了你知道,还有第三者知道吗?”

“并无,知道飞龙镜的人全玛法大陆没有几个,非常隐秘。”

也是,除了历代沙巴克城主本人知道,充其量还有他们的至亲会知道,其他道听途说的版本多不胜举。一会儿说沙巴克之所以被各大门派觊觎,除了权力至高无上,更重要的是它有藏宝图,有地宫,有暗道,有龙脉,有密室,有陵墓……五花八门,千奇百态。

其实他当年在沙巴克也是暗中调查了许久,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以为的,拼了命的找什么镜子、藏宝图之类的,使用了不少伎俩,最后才发现,大错特错。

沙巴克最不为人知的神奇东西都藏在飞龙镜里,而飞龙镜无非就是沙巴克星辰殿中,一壁刻着飞龙的墨玉墙,因为晶莹剔透似镜而被戏称飞龙镜。

然而,星辰殿是沁欢颜用来议事的场所,可想而知,人来人往,谁会对这个东西起疑呢?所谓的越是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一石激起千层浪,与轩辕和风道别后,他打算偷偷溜到星辰殿去一探究竟。

毕竟,沁欢颜确实是进了飞龙镜后再也没出来,那会不会至今还留在里边?可是一想到一个大活人,埋在石壁里十几年,就顿觉惊悚。

但是只要他在玛法大陆,就肯定会被春华或者晓生探测到,既然之前就说了,找不到他。那他就肯定不在玛法大陆,而是藏在了某个神秘的地方。

沙巴克的内设和布局,如往昔别无二至。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星辰殿在哪儿。

趁夜干偷鸡摸狗的事,他最在行了。加上现在全身上下灵气充沛,势如破竹,无人能挡。当然,他才不会傻乎乎地走大道自投罗网,巧妙地躲避着沙巴克内巡夜的士兵。

星辰殿位于沙巴克的西北面,庄严肃穆,也是夜泯最讨厌的地方。借着月光,隐隐看到几处飞檐,便是到了。

他以为会守卫森严,但其实这里是一路行来,戒备最薄弱之地。仅仅在正大门有两列守兵站岗,从旁处进入,应该挺容易。

于是他蹑手蹑脚靠近,寻了一处靠墙的大树,两三下就爬了上去。然后借力弹到了大殿的窗沿上。窗沿非常窄,仅能横放一只脚。

夜泯双脚并成一线,手勾着窗棂,丝毫不敢往下看。逐步适应之后,开始慢慢摸索,摸到一扇虚掩的,手指轻轻勾起,撑开来,身轻如燕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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