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地,心道不妙。星辰殿大殿左侧的偏殿竟有微光透出,似乎有人。

这个时辰,会是谁在呢?沙巴克城主?还是其他什么人?

他很好奇,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过去,说不定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就无法脱身了。但是他总觉得,应该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于是他在这个宽敞的大殿里如鬼魅般游走起来。脚步放得又轻又缓,五感俱佳的本事又体现出明显作用了,双眼在这不甚明亮的地方,看得无比清楚。耳朵也听到一些轻微的响动。

夜泯躲在柱子后面,偷偷地瞟向偏殿。看到一个少女的背影,她似乎在整理着什么。

左殿一般是用来堆放卷宗、文案之类的东西,不是沙巴克城主信任的人,一般是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她是侍女还是辅臣?

以前沁欢颜都是亲力亲为,别看他驰骋沙场骁勇善战,处理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时也是一丝不苟,有条不紊。说他是文武全才真的不为过。

呵呵,似乎有点抬举他了,再怎么一世英名,最后不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吗。

略微抬头,望着壁上的飞龙镜微微一怔。你在里边吗?飞龙镜一旦关闭必须再用赤血之钥才能开启,你真的是被困在里头无法出来了吗?是吗?

哎,就算我有心想救你出来,可是我也无力啊。赤血之钥上哪儿去弄,鬼才知道。

“谁?谁在哪儿?”

我操,竟然叹出了声。遭了遭了,怕是要被她发现了。

夜泯慌不择路,冒失地窜了出来,却没想到正面迎向那个少女。

“竟是你!!!”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

少女瞪大了双眼,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盯着他,须臾,赶忙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嘘,别把守卫引来了。”

“晚晚,怎么会是你呀?”没想到见到的少女竟然是沁欢颜的表妹,晚风晚晴。

“你……你怎么还没死?”她先是惊喜,忽然又变了脸,刻薄地问道。

“呵呵,烂命一条,老天不收啊。”

“是烂,的确烂。”话音未落,一袭掌风劈来,夜泯始料未及,躲得稍晚,未伤及要害,却在手臂处受了一掌。

惊魂未定,又是攻杀频频,白光如刃,掀得夜泯左挡右退,又不能还击,顶着魔法盾,在大殿之上窜来窜去。

晚风晚晴并未拔剑,任由四指并掌,撒气似的追着夜泯跑。两人无声地在大殿跑了两圈,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最后双双立定,不再出手。

“你把大家害惨了,你知道不知道?枉我们把你当做自己人,枉颜哥哥待你像亲人一般,你倒好,跑去勾搭释尘扬和黑耀。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啊?你说话呀。”

“我……我当时……”

晚风晚晴怒目微瞪,指着大门:“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晚晚,你听我说。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找沁欢颜的,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双手捂耳:“不要提他了,他早就死了。”

“没有,他还在。”这份笃定并非全然出自晓生之口,更多的,其实是直觉。

好不容易安抚住她,他试探着问晚晚,“你可知有关飞龙的传说?”他并不确定沁欢颜是否将飞龙镜的秘密告诉过晚晚,所以只能隐晦地暗示。

起初是摇头,复又点头,眼睛转向墨玉壁。

看来,她是知情人。

“和风哥哥……叫我守着这个地方,说……可能会感应到颜哥哥传回来的消息。我也不懂为什么,明明连密语都找不到颜哥哥了,怎么能靠这一块墙壁联系到他呢?”

“那你,现在是以何种身份……呃,进出这儿,还有沙巴克的呢?”

眉头微微一蹙,极不情愿地提到二字“徒弟”

“我现在是沙巴克城主破冰的徒弟兼打杂的,你满意了吧?都是你害的。”

“破冰?你是说,风云之林是破冰建立的?他现在是沙巴克的城主?”

“没错。就是如此。”

“听闻,此人终日不以真面目示人,晚晚如何确定他就是破冰的?”记忆中,破冰早就在大牢里被烧死了,如何能金蝉脱壳逍遥法外这么多年,然后又神速地建立了一个可以击败海市蜃楼的门派并取而代之。

这人生,简直太励志了!

“他亲口说的呗,难道谁还会无耻到要去假冒一个丧尽天良的叛徒吗?”

“那他,为何要戴着面具?”

“我偷偷看过,有伤,全是疤痕,可怖极了。”晚晚的眼中全是嫌恶,可想而知,要她当这个仇人的徒弟,内心是多么煎熬了。

如此说来,倒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那他没有问难你吧?”

“没有,他还不是想利用我,帮他处理这些堆积如山的卷宗和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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