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开这里,又怎么能离开这个时时刻刻会改变主意,取自己的血,甚至性命去救心上人的神尊呢?
“眼中带着晨光观察的真仔细。”
沧尘闭紧了唇,眸子也微沉,独自去结交拓跋朗的想法,也被搁置了。
林悦染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看眼神确实令人恐惧,吓得直起了身子,向后躲了躲。
“算了,随便你吧,我去睡了。”
说完就站起来,向着床榻走去,坐在床沿上,也生闷气,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沧尘沉默了良久,才劝服了自己。
“现在未时刚过。”
林悦染妥协的很快,小命在别人手里抓着的滋味,就是这么不好受。
“神尊有吩咐尽管说。”
明明就是发脾气,假使是以前……沧尘不想提以前。
“今天我们看的那个珍珠钗子,你有没有觉得眼熟?”
这又是拉自己去买东西吗?讨好自己更配合他,真是喜怒无常。
“那个钗子,和裴夫人头上那个非常相似。”
原来买钗子,也并不是随心的行为。
沧尘观察着她,她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反倒是他自己,心就坠了下去,不得托,一直到底。
“那今天晚上我们还去偷窥”
林悦染被调动了兴趣,说话的声音就有些上扬,并且以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于是,天一入黑,两个人已经在郗潺潺,应该是程溪的屋顶了。
今天房间里,过了晚饭时间,都只有郗潺潺,时不时有丫鬟上茶,一直到了亥初,裴东瑾才大踏步的带着气势闯进来,就是闯进来,门被推开撞到墙又弹回来,摇摇欲坠。
手里是被拆了蜡封的信,看样子是来质问的,见到了那人,就在手中攥紧了,只露出一角。
郗潺潺有些惊讶,这人从来都是温润模样,哪怕御史们在朝堂上当面指摘他是第一奸臣,他都微笑以对,今天……这是怎么了?
“潺潺,归湖之约己近,望早打算!”
这句,明显的就是拓跋朗说给自己听的话。
垂头看见他手里那张纸,郗潺潺明白了一切,这样她反而平静了。
总得为自己的背叛找一个理由,既然他找好了,那么自己就不费心了。
“归湖就是涴沽淀,程溪就是郗潺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他们从哪里来,就想回到哪里去。
他的“郗郗”不是自己叫的那个“溪溪”,十几年前,是十三年前了,六岁的她,原来是叫“郗郗”,以为他叫得生疏,哪知道这是她原本的名字,这个名字自己并不知道。
从白天在朝堂上战事一触即发,御史中丞弹劾他,到下朝之后收到那封信,犹豫了很久,私自拆开,一股怒火从生长到爆发,只需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把信撒成碎片,这种失态的举动,是第一次。把她推在床上,疯狂的是说着自己和她的衣服,也是第一次。
原来……最早的最早,只要看到他脱了外衫,露出雪白的里衣,她就会娇娇的窝到他怀里抱住他腰,等待他俯身而下,裴东瑾这点儿回忆忽略了用重要的事情,就是之前交易的情节,自动替换成情意绵绵。
“程溪,不,郗潺潺你计划这些想干什么?离开我想都别想!”
郗潺潺没有反抗,脸很冷,声音极其淡漠,仿佛被折磨的不是自己,只有这样对方才能停止疯狂,稍微冷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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