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朕说她是！你还敢顶撞朕不成了！刘嬷嬷！还不赶紧带回去！朕今日就不该叫他出来见人！丢人现眼！”皇上拍着桌子催促着，刘嬷嬷赶紧搀起大皇子站起来。
大皇子被拽着哄着，一面嚷嚷一面才肯挪着脚步慢慢走。
到了平昌王夫妇的桌前，大皇子几乎是细不可闻地，对平昌王挤了下眼，似乎像两个顽皮的孩子伙同了什么奸计得逞了一般开怀得意。
而平昌王收到那个眼神后，有一瞬的错愕，随后朗然笑了一下。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注意到。
可凌霄霄何等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一般的气息。
“王爷和皇长兄挤眉弄眼的在盘算什么？”凌霄霄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虽然她不想多管闲事，可这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不得不问。
“什么？没什么。”平昌王不料这也能被凌霄霄捕捉到，有一瞬间的慌乱，赶紧搪塞了过去。
“真的没有？”凌霄霄表示怀疑。
“真的。来，你爱吃这个，多吃一点。”平昌王赶紧给凌霄霄夹菜，像是要堵住她的嘴不叫她再问一般。
“乾儿，让你和慧妃吓着了。你大哥一向混账，别往心里去。”皇上例行公事一般随口安慰了一句。
平昌王笑着道：“无妨。儿臣并为放在心上。慧妃第一次见到大哥这般，是有些吓着了，不过儿臣已经安抚好了。父皇放心。”
这个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除了平昌王，还有皇上。
平昌王是明白了大皇子的用意，他是故意激怒皇上，让皇上在强调人伦理法时脱口将凌霄霄宣成正室，有了这话柄，皇上日后想反悔便没那么容易了。
这些年他一直看不懂大皇子。
说他傻，他心里又似乎什么都明白，什么他都看得懂。说他不傻吧，又形迹乖异疯疯癫癫。
平昌王曾也怀疑他是装的，可是若是装的，那也装的太好了。
而皇上心里在意的，则是因为自己方才口不择言一时冲动，竟在宫宴上以正室之称道出了凌霄霄的身份。
好在今日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看平昌王的样子也没有喜形于色，想是没有注意吧。
好在没人注意，否则天子一言九鼎，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了。
就在皇上以为今晚不会再有什么风波的时候，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像是十分刻意的叹息。
皇上定睛看去，果然是谢家那头发出来的声音，不由皱眉问：“谢卿，你叹什么气啊？”
谢怀璧赶紧站起来道：“臣一时感慨，冲撞皇上了。只是臣心里实在五味杂陈，才忍不住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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