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妃都在筹谋待会儿怎么说话，才显得自己是正室气度，不失体统与公允，除此之外，心中还稍稍觉得有些可惜。
尽管她知道以凌霄霄的聪慧，势必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可这留着一个蠢笨跋扈的徐美人，总比留着一个凌霄霄以后再慢慢对付的好。
只是这也在王妃的意料之中，她也没有再多想。
凭她如何聪慧，总是躲不过借刀杀人。如今能这样去了徐美人，今后拿到了王府大权，还怕没机会如法炮制再去了她？
王妃想着想着，只觉得浑身舒畅，仿佛这半年多的怨气委屈都冲散了，脚步轻盈，只狠不能欢快地飞起来了。
可王妃到了殿中，皇上并没有想象中看见她舒了口气，仿佛是兴师问罪一般，只看着跪在地上的私炮作坊掌柜问：“看看，可眼熟？”
私炮作坊掌柜在王妃、宝翠和宝珠三张脸上仔细看了看，随后笑了笑，大模大样摇了摇头：“不认识。”
王妃先前看到他还心中一惊，听他这样讲，才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她当时打听出了母家与哪个私炮作坊有来往生意，特意吩咐他们当时摆出的价格低市面上一些，才引得徐美人去他那里采买，后续她也能去置办其余的，不至于翻起来口径不一，对不上铺子。
好在这人许是念着吃谁家的饭，没有当场指认王妃。
皇上狐疑地皱起眉头：“不认识？”
说着淡淡扫了徐美人一眼。
徐美人眼中闪过一丝丝慌乱，她并不知这间私炮作坊与谢家通了路子，不知为何这掌柜会矢口否认。
按理说，他是没道理替王妃遮掩的。虽然这些亡命徒不怕皇权高位，可若能不大动干戈，谁不求个表面太平，他是个识千面历千事的聪明人，难道看不出皇上心中所向？
王妃浅浅笑着，似乎是疑惑地问：“父皇，出什么事了？”
皇上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只怒气冲冲盯着满脸不驯顺的私炮作坊掌柜。
此时坐在一旁的平昌王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父皇，儿臣忽然想起一桩事来。”
皇上赶紧下了台阶：“说来听听。”
平昌王盯着私炮作坊掌柜，似是讲故事一般缓缓道：“震威将军在外平叛时，有一小部落口出狂言，说自己族人皆是死士，不怕死。若震威将军与他们撕破脸，他们就潜入边陲之城去，便是舍得一身剐，能祸害几个百姓也是使得的。哪怕举族覆灭，他们也不让震威将军心中安稳。”
皇上也看着依旧一脸不屑的私炮作坊掌柜，问平昌王道：“震威将军是如何处置的？”
平昌王笑着道：“震威将军隐忍了半年，秘密查出了他们安插在各处的人，之后疏散了边陲之城的百姓，将他们一网打尽。”
私炮作坊听出了平昌王一唱一和的弦外之音，不屑地大笑了两声，随后道：“这小部落也太傻。若是我去做军师，必定叫他们投靠大国，再来挑衅。有了靠山，量那震威将军如何心思缜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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