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正面与皇上相抗,清嫔娘娘在宫里要受多少零碎儿折磨,王爷可曾想过?”
凌霄霄实在不想因自己再多生什么事端,眼见王爷与皇上针锋相对,便压低了声音耳语给身边的平昌王。
平昌王与清嫔相依为命,如何不会为自己的生母考量,他也压低声音对凌霄霄道:“不用担心,本王自有打算。”
凌霄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再说话。
再与平昌王争辩,怕是情急激动起来,就要惹眼了。
皇上坐在大殿中最尊贵的位置上,似是思索考虑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你这丫头,原也是冤孽。你与母亲十几年不能相认,心中怨气不得出,也是活得憋闷。也罢,眼看着过年了,也不宜打打杀杀,你便留在内狱反省,以观后效吧。”
徐美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般大声哭道:“皇上!王府上下十几条人命!慧妃油皮都没破一下!如何就这般轻纵了?玉妃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玉大人如何能安心!”
皇上抬头盯着徐美人怒斥:“朕如何打算,如今倒有你来替朕做主了!今日宗亲皆在,他们何辜!要在这里心惊胆战!”
皇上喘了口气,紧接着又一拍桌子,对徐美人怒道:“玉妃何其无辜!那十几个下人何其无辜!整个平昌王府何其无辜!”
徐美人被皇上一吼一颤,脸越发苍白起来。
皇上对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皇上最后犹不解恨地瞪了一眼不再敢说话的徐美人:“滚回王府去好好呆着!再出来抛头露面当心你的脑袋!”
徐美人磕头如捣蒜,赶紧应着就要告退。
平昌王此时却开口将徐美人拦了下来:“本王方才与你说什么,你都忘了?”
徐美人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端正了身子道:“皇上让妾身回王府去,不知王爷可有什么异议?”
平昌王淡淡扫了一眼有恃无恐的徐美人,立而朝皇上直言道:“父皇恕儿臣不能再留着徐美人了。”
皇上眼睛只看着前方,嘴里念叨着:“她出身是不好,可这些年在王府也算是得力,上下打点的都很妥帖,给你帮了不小的忙。何况还育有一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之事她已尽人事,你又何必再对她苛求呢?”
平昌王笑了笑:“父皇以为,儿臣不想再见徐美人,是怕觉得她无用?恰恰相反,儿臣只怕她,太能干了。”
皇上看了一眼平昌王,又继续看着前方,眼神空灵,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母妃清嫔今日也没来,说是身上不好。朕该拘着让她来的。”
平昌王知道,皇上此时提起清嫔,大有威胁之意了。
他一向知道帝王之家没有真正的情爱,从前他也以为皇上待他母亲格外不同些,可慢慢长大了他才看出来,皇上对他母亲的照顾,实际上即是做给外人看,又是做给自己看的。
皇上一面做尽了无情之事,一面又要力证自己有情。
其实皇上对清嫔,也并不是毫无情份。只不过在可拿捏利用的事上,皇上会毫不犹豫将清嫔推出来。
就像今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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