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正在给好不容易放床上的晚姐儿掖被子,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夫人您这话就不对了,奴婢昨日便说了,情愿跟着您和小少爷,哪里还有老爷?要是硬说起来,怕是改口叫姑爷才对。”

“你这丫鬟,嘴上半点亏不能吃。”姜菀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满脸无奈。

花生见状也跟着笑,但紧接着她目光落到熟睡的晚姐儿身上,眉头一皱,轻声道:“您刚刚说的意思……莫非日后晚姐儿要跟着您?”

姜菀苦笑了下,“估摸着没跑了,他说最近手头上事情多,要忙完才能过来接孩子。”

“那可怎么行?”花生下意识起身,声音不由放大了些,惊得晚姐儿哼唧一声,唬的主仆二人立马一动不动地僵直身子,生怕再有什么动静,惊醒了小丫头,怕是有老半天没得歇息。

还好,小丫头估计也是哭闹久了,本身累极,只是哼了哼便又继续睡了。

花生顿时长出一口气,继而轻手轻脚地往外走了几步,凑近自家夫人低声劝道:“不是奴婢心狠,这事儿您不能接,晚姐儿虽然不大,却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身旁只有银儿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鬟,还不是要您多跟着操心?”

说到这,她语气一顿,继而又道:“而且店里的事情本就又多又繁杂,光是小少爷一个您便时而顾不过来,再加上晚姐儿……”

姜菀知道花生是在心疼自己,心底一暖,但面上却摇了摇头:“除了带晚姐儿,还有一个就是,他想让我把晚姐儿记到名下,但要记到名下,最起码也要跟我住一段时日,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记……”花生这下反倒不吃惊了,她想了想晚姐儿生母的身份,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这么说,晚姐儿还真是要跟定了您,但您这么累,奴婢着实看着心疼。”

“无妨。”姜菀笑了笑,打趣道:“左右银儿那丫头也在,你回头费心看看她到底如何,若当真不堪大用,我便再做主给晚姐儿身旁添个稳重的人,她是伺候过陆青的,忠心足够,只要日后不犯大错,该留就留,也当给晚姐儿留个念想。”

提起陆青,花生鼻子也是一酸,她早些年便与晚晴郡主打交道,万万也想不到那般温柔高雅的人,最后却只能芳魂葬边关,以妾室之名立碑,连最起码的郡主依仗都没保留住……

思绪翻转,花生也软了态度,轻声道:“夫人您心善,待晚姐儿定不会差,便是姨娘她晓得了,也是感激您的。”

“我不图那些。”姜菀晒然一笑,目光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尺西,声音极轻,“都是为人母过来的,便是她不喜晚姐儿生父,可到底怀胎十月,又怎么没有感情呢?”

想当年自己生尺西时,不也是临产到头才穿了过来?

可与小家伙相处久了,这心就渐渐生了亲情,哪里还有什么区别。

只是陆青生了意外早早撒手离去,不然若是能与晚姐儿相处哪怕半日,也定是不舍这孩子的。

主仆二人接连感叹一番,丝毫不知银儿提着檀盒在门外驻足良久,本就因自责而瘦下来的小脸越发苍白,脸颊时不时划过泪珠,也不知是在为谁哭……

姜菀和花生足够谨慎,言语间并未提及陆青的真实身份,这才没让银儿听去,不然后果如何,着实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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