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将白布条子扔在一旁,将一块冰镇过的药布敷在玉绵的胳膊上,没有半分平日在外人跟前的清冷严肃,凤眼里也盈着一抹温柔。
因为那布太过凉。玉绵立时细眉一皱,凉得倒嘶一声,雪白的小手一下抓住赵恒的衣袖。
赵恒面无表情,仍旧一副认真冰敷的模样。
玉绵忙移开小手,待情绪平静下来,才抬眼看着跟前低头给自己冰敷伤口的男人,一身银丝暗纹圆领袍,凤眼微微敛着,睫毛很是纤长,尽管是低头给她冰敷,但依旧身姿挺拔,端正无比。
这是一种久经沙场的男人沉淀下来的气势,有着文人的清贵却不似文人的羸弱,一抹发自骨子里的气度高雅,俊极无俦。
赵恒抬眼,看到淡淡的烛光映照在她可爱秀美的脸儿上,眼中有星星点点的海水的蓝。
他自幼秉持着对女色敬而远之的端正,可是看到跟前的千娇百媚的小东西,心里却陡然起了一股将她拉进怀里的冲动。
赵恒清了清嗓子,将冰敷的布绸拿开,随后用干净崭新的白布重新给玉绵包扎好。
给玉绵往下整理袖子时,手指却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藕臂。
一抹白玉般的滑腻和软和。
他常年在战场,接触的都是粗树皮一般的糙汉子,而跟前的小东西,官袍搭在手肘处,一截晶莹滑腻的藕臂,让人不由加重了捏着的力气。
赵恒垂首看着那截藕臂,鼻尖都是玉绵身上淡淡的海棠香,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一张俊极无俦的脸儿鬼使神差地就朝着她的藕臂处靠近。
薄薄的唇带着一抹微凉,玉绵的胳膊一缩,小嘴惊诧的张着,一边将胳膊藏在身后,一边道:“都督……”
玉绵眼中的赵都督素来是清冷严肃又知礼明仪的,是专心于收六国英才,满心都是江山社稷的,可是此刻却……却低头要亲亲她的胳膊。
因为赵恒脸骨比较精致,颧骨也有些平坦,这样一低头,脸上竟有一点点肉嘟嘟的,一股很奶的小狗的感觉,让人不由向摸摸。
但是抬眼间又陡然变得威冷,吓得玉绵不由往后退了退。
赵恒听到玉绵叫自己,也是一惊。
忙收拢了袖子,坐的端端正正的,半晌侧目,看到玉绵讪讪地缩在墙角。
不由挺直了脊背,看着玉绵道:“走,去芙蓉斋。”
芙蓉斋是大梁最好的饭庄,是前任宰相白氏建造的,廊厅宽宽阔阔的,廊厅的南北两侧设计了两个宽敞的天井,天井的东西两沿尽是些小小的雅室,到了晚上,便是灯火辉煌,舞姬一舞如同敦煌飞仙。
赵恒平日里自是不去这等歌舞升平的地方,可是想着玉绵自打摔着还未用过晚膳,便大发慈悲的带着玉绵去了。
只是权倾朝野的赵大都督,并不知道这芙蓉斋并不是菜好吃才在京城广为盛传流行,而是这芙蓉斋被胡人司空氏接手后,专门营生些取悦男人的“好手段”。
玉绵因为摔了胳膊,不好再出去,便声音低低的想要委婉拒绝。
“钦天监比不得旁的,总是有些急差,你乘马车太慢,日后等你胳膊好了,我教你骑马。”赵恒直接截断了玉绵接下来的话。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候着的姚管家站在门口轻轻敲门。
玉绵开门,便看见姚管家拉着一匹雪白的马站在庭院中。
赵恒唇角含笑道:“这匹马跟我上过战场多次,最是通人性,送你。”
玉绵忙要推辞,却见赵恒走过来,将她大横抱起径直抱放在白马上。
玉绵坐在前,他一双大掌绕过她的腰,松松拽着缰绳,玉绵看着他那双手,脸腾一下就红了,像是天边的火烧云,烧的连耳朵都红彤彤的。
赵恒看到她那只发红彤彤的小耳朵,不由伸手将她圈的近了些。
“都督……”玉绵伸手想要推开他的大掌,却被他反手握在了掌心,清冷端肃的声音在外耳处,“听唐氓通说芙蓉斋的攅冻鱼、滴酥水晶鱠味道很好。”
玉绵也的确是饿了,索性也就拉上嘴皮乖乖闭嘴。
石板路上灯笼火光微微带着光亮,迎面的风带着簌簌的凉。
赵恒猛地一拉缰绳,白马会意,撒开马蹄跑了个欢畅,因为心情大好,大手一伸,更是将怀里的小人圈紧。
傍晚那会儿,他看到程子聃扶着玉绵的胳膊,心里火气猛地涌上来,烦闷的难以自持。
如今这小人儿在他怀里,心里像是有什么攻土而出,瞬间长叶开花,有种莫名的安定感。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甚至还焚烧燎原一般的超过了他打胜仗时的欢喜,他很清楚的知晓这有些不对头,但是那股喜欢和沉迷的感觉就是无法压抑。
他的喜好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她聋她哑都喜欢。
现在他骑马带着她四处溜达,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旁,他心里就萌生了一种浓烈的占有欲。
他为大梁征战多年,如今大权在握,在皇帝和太后面前都不用行礼,如今只是喜欢一个女人,不算什么。
刘氏权臣因为一个女人成为朝廷的笑谈,可是这事儿落在他身上,等大家都知道他喜欢秦三小姐,也不会有人敢动她。
为妾也好,做女官也罢也罢,他自然会让她享尽尊贵荣华,而秦家整个家族跟着她实实在在的享福荣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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