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保从连忙起身相迎,拱手道:“正使受惊了!”

赫里报以苦笑,用他那生硬的官话说道:“我还好,监院放心。”

石保从把赫里请入凉亭,直截了当地问道:“关于耶律颇天的死,赫里正使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赫里眼珠一转,答道:“大人,我也想不到耶律大使死了,实在……太可惜了。”

石保从本就无心难为赫里,对卡瑞纳午宴之上跳舞,还有耶律颇天、王胜友酒后失德之举绝口不谈,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被人调戏。

他向赫里随口询问了午宴之中发生的一些事情,而赫里的回答中规中矩,与之前得到的消息并没什么不同。

石保从见问的差不多了,示意一旁的吏人可以先带赫里回去了,就要起身相送。

可赫里却突然问道:“大人,我求你,我的妻子卡瑞纳身体有恙,她一人,我不放心,还请大人让我与妻子同住。”

石保从考虑了片刻,直接拒绝道:“赫里正使,如今这案子并未了结,还不能让你们夫妻团聚,不过放心,你妻子的病需要什么只管跟我们吏人提就是。少则一天,多则两、三天,只要这案子结了,定让你们夫妻团聚,还请正使再忍耐忍耐。”

赫里闻言,怏怏不乐。向石保从告辞离开。

而下一个就轮到卡瑞纳了,由于卡瑞纳大宋官家说的不佳,所以石保从提前叫来了天竺语的通译。

赫里前脚刚走不久,卡瑞纳后脚就被带到了院中,此时耶律颇天的尸首还未搬离。卡瑞纳只瞧了一眼就吓得脸色惨白。

石保从起身示意卡瑞纳坐在石凳上。

卡瑞纳抿着嘴,脸色憔悴,动作僵硬地坐在石凳上,两只手不住地摩擦。石保从也没多在意,还以为她久居温暖之地,不适汴梁的寒冷。

石保从按照惯例还是先问了问宴会上的过程,除了被耶律颇天、王胜友冒犯之处没讲之外,卡瑞纳一五一十的讲述了酒宴经过。

而这一段卡瑞纳不讲,石保从自然也不会开口询问,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石保从想了想,接着问道:“卡瑞纳,你什么时候知道耶律颇天死了?”一旁的通译连忙翻译。

卡瑞纳闻言突然留下眼泪,同时口中说着石保从听不懂的天竺语。

石保从连忙问通译,“她说了什么?”

“她说,赫里正使刚才回院中的时候告诉她了,她还说她也想不到中午还见过的人,下午就死了。”

石保从微微点头,“你再问她,她在午宴之上可看见了什么不寻常的。”

通译翻译,卡瑞纳却只是连连摇头。

石保从突然问道,“卡瑞纳,你可知道耶律颇天是怎么死的?”

通译又把石保从的话转译过去,卡瑞纳闻言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动一下,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且眼神异常慌乱,只低着头瞧着自己不住交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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