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深重新迈步跟上,由衷地叹道:“课长阁下的每一天,都在让在下重新认识啊……”

“希望未来还有很多个每一天吧……”饭岛龙马没有浪费时间,继续问道:“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吧,相信韩畏也意识到了殷石愚会做什么样的证言之后,应该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了吧。”

近藤深:“据西乡少佐转述,韩畏当时就很委顿了,再继续做辩解时,已经很没有精神了,根本无法应接燕景宗的连续攻击。燕景宗还有很多的招数,虽然看起来指向性都不大,都是一点点一点点的向最终目标靠拢,但是到了最后阶段时,已经是铁壁合围,韩畏没有逃脱的可能了,尤其是最终抛出来的铁证,彻底击碎了韩畏的抵抗意志。不知道课长阁下有没有在东京的案件卷宗上看见那一叠照片?”

饭岛龙马:“没有亲眼看见过,因为这一叠照片如果公开出去了,对于帝国陆军的宪兵系统和南京的特工系统,都是致命的丑闻,所以现在应该封存在宪兵司令部的绝密资料库里吧,但是西乡君已经介绍过那一叠照片上是什么了。”

近藤深:“在下也没有亲眼目睹过,等在下请求西乡少佐想办法调出让在下看一眼时,照片连同这个案件的全部证据证言等等,都已经制作成卷宗送去宪兵司令部封存了。但是据西乡少佐描述,在当场他看见那一叠照片时,他也震惊了,当场就已经认定了韩畏是真凶无疑。”

饭岛龙马:“任何人看见韩畏和邢厚土同时出现在一条巷子里,并且先后进入了同一间公共澡堂时,不管他们互相之间的时间和距离有多远,无论是谁都会认为认为他们是在秘密接头吧。当然了,韩畏当然说这是画眉化装而拍下的照片,用来陷害他的,他从来没有去过那间公共澡堂。”

近藤深:“画眉的本领我们都知道,确实可以化装成任何人,而且这些照片大多是广景,距离也比较远,而且照片里的行人很多,燕景宗的部下当时定点监控一家军统嫌疑的家庭时,在无意间拍下来了之后,就连燕景宗也无法百分之百的确定无意间被拍摄下来的人就是韩畏本人,不想用这种事情造成特工总部内部的动乱,所以对这批照片一直保密,直到在搜查过程中发现了韩畏的重大嫌疑之后,才意识到这批照片里出现的人确实就是韩畏了,所以才递交给酒卷大佐作为证据使用。”

饭岛龙马:“这就是燕景宗为什么拥有这批照片的解释吗?牵强了一点呢,可能意识到胜利在望,就有点不小心了吧,不过也算解释得过去。”

近藤深:“燕景宗这个理由确实有点不能说服人呢,如果自己不能确定,为什么不交给宪兵队的进行秘密鉴定呢?但是这也是在下知道燕景宗就是真凶之后,才意识到这个疑点啊。在当场的西乡少佐的眼前,照片是事实,所以当场没有人追究燕景宗的这个解释的不合理之处。因为西乡少佐对在下描述照片上的人物时,也提出一个细节,证明韩畏是在诡辩。因为其中有一张照片显示,邢厚土和韩畏出现在了同一张照片里,而不是其它照片中的有时间差。画眉确实可以化装成任何人,可能在其它的照片上出现的是画眉所化装的韩畏,但是怎么可以同时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中呢?经过宪兵队的技术鉴定,这张照片也不是合成的,就是原件,所以当时在下也就相信这个事实。现在作为事后诸葛亮的话,也没有想通这个技术问题,画眉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自己和化装成的韩畏同时出现的?”

饭岛龙马:“其实也很简单,邢厚土的身高高了韩畏近十公厘,不可能把自己化装成韩畏的,但是既然邢厚土会对自己化装,为什么就不会对别人化装呢?当年在苦米地君的案件中,现在知道了尚稚和燕景宗确实就是军统了的话,那么也就确定但是在苦米地君病房里欺骗朴忠植的人就是邢厚土本人了,至于为什么邢厚土却能在稍后非常短的时间内出现在马鞍山船队现场的角川面前,我也就明白了。邢厚土只是找了一个身材面貌相近的人,化装成自己的模样,让他出现在从未见过自己的角川眼前,然后角川就可以证明邢厚土身在马鞍山了。于是我就判定邢厚土不会身处武汉的话,那么在病房里对朴忠植下命令的人就只能是苦米地君本人了。现在的手段也是一样,邢厚土找另一个和韩畏的身材面貌相近的人化装成了韩畏,于是就可以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了。”

近藤深惊呼:“原来就如此简单!?”

饭岛龙马:“能有多复杂呢?但是就这么简单的手段,当年我竟然也没有识破,所以造成了那起冤案。其实我也是事后诸葛亮呢,并没有近藤君想象的那么睿智,我也只是确定了尚稚和燕景宗的真实身份之后才做的逆向分析,所以才明白了邢厚土是怎么做到的。唉……如果我当年就可以识破这么简单的把戏,虽然无法阻止帝国陆军现在的败局,至少苦米地君也还健在吧,又哪里有服部君的无辜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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