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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边在克洛西泽眼里就是一个烦人的小哭包,至于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帮她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但至少想帮一个几岁的小哭包,他还是能做到的。

他不关心为什么这个小哭包没有跟大人在一起,也不关心她的来历,但现在他才发现,他似乎看错眼了。

一个几岁的小哭包,能够在短短几秒时间,让几位高大强壮的成年男人倒下吗?

先不说她怎么做到的,她的目的真的只是见巫者吗?

她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意接近他好利用他?

不不不克洛西泽很快否定这一句他是在看到小哭包后心软之下才临时决定来教堂路上遇到她也是巧合,一切都是他主动帮忙的。

“哈里先生。”司机反应过来,护在克洛西泽身边,神色严肃道“这里太危险了,您随我下楼”

“不用。”在克洛西泽捋清之前,他下意识阻止司机的动作“你什么都不用做。”

“可”

“这是命令。”

司机冷汗都下来了,他既是司机也是保镖。克洛西泽作为哈里家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被重点培养,同时还是下一任秘书长人选。

一旦他出了事他这个司机兼保镖根本负不了责。

那个小女孩连他都看错了眼。

谁能想到一个身高不到一米的孩子,竟然这般厉害,连她怎么动手的都不知道,其他人就倒下了。

司机唯一看到的是小女孩跑到右祭司身后,还以为她调皮好动。如果不是确认这里没有其他人,他都怀疑这里是不是早就埋伏好了“刺客”。

克洛西泽低声道:“看看她要做什么。”

司机默然,这还不明显吗,那小女孩目标就是巫者,她摆明要救巫者。

少年维格尔半眯着眼,随着殿门推开,他看到了一个矮小的生物,因为逆着光,一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

直到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爸爸!”

那矮小生物扑了过来,他失灵许久的鼻腔蹿进一抹淡淡的、仿佛奶香的味道,紧接着一个柔软的东西钻入了怀里。

维格尔全身僵住。

克洛西泽刚准备踏入殿内的脚步顿住,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他听到了什么爸爸?

那小哭包叫谁爸爸?

“爸爸,你疼不疼?呜呜呜呜,肯定很疼”看到维格尔溃烂的手腕,边边瞬间被巨大的悲伤覆盖,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捧起维格尔的手,鼓起小嘴巴在伤口呼气,暖暖的气息触及到皮肤,终于令维格尔反应过来,他猛地推开了边边。

“你是谁?!”左祭司又换了什么鬼招?

然而当看到那团小身影被自己摔倒在地时,维格尔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两下,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后悔,后悔自己推了她。

“爸爸?”边边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地望着维格尔,“我是边边,你不记得边边了吗。”

肯定是那些坏蛋对爸爸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所以爸爸不记得自己了。

“没关系,爸爸不记得边边也没事,”边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四肢并用地爬过去,“爸爸,边边是来救你的。”

她的小手拉起铁链,维格尔心中狂跳,哑声喝道:“别碰!”

然而出乎意料,边边的手碰到铁链时,什么也没发生,铁链到了她手中,似乎变成普通的铁链。

她要做什么?

当克洛西泽脑海里下意识掠过这句话时,下一秒,他就知道答案了。

耳边响起司机倒抽口凉气的声音

一声刺耳的嗞啦巨响,那个小哭包居然抓着铁链,用力扯断了!!!

克洛西泽:“?”

这是边边第一次这么吃力地扯断某样东西,上一次吃力还是在地球,救爷爷和祝渊叔叔时,扯断绑住他们的那种电力绳子。

相比较细细的电力绳,粗壮的铁链对边边来说,显然更难掌握,然而小姑娘此时愤怒伤心之下,力量爆发,几下就扯断了。

顾不得磨破的手心,边边又拿起维格尔右手上的铁链,用同样的方法扯断了。

维格尔抬起手腕套在他手腕上的铁圈十分紧,边边不敢扯那个,因此铁圈还套在手腕上,但铁圈连接的铁链已经被边边扯断。

细看之下,可以看到边边扯断的铁链上,刻着特殊的复杂符文,就是这些东西才会压制住维格尔体内的能量,让他变得和普通人一样。同时再在他的食物里下药,让身体虚弱,如此,再无反抗之力。

随着边边扯断铁链,维格尔体内被压制的能量好似打开一个口子,疯狂又贪婪地涌了出来。

他漆黑的瞳孔深处渐渐涌起漩涡一般黑色的雾气,但被他死死压住。

他沉默地看着那团小生物。

她叫他什么?

爸爸?

他才十六岁,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重点是他不认识她。

然而,内心深处却又觉得诡异的认同。

维格尔眉心死死拧着,直到边边将拴在脚上的两条铁链一并扯断,他才缓缓出声:“你叫边边?”

“爸爸,你记起我了吗?”边边开心地跑过来,被她满心满眼地看着,维格尔的视线避开了。

“谁让你来的?”

边边又哭又笑,哭是因为爸爸的伤,笑是因为救出爸爸了。

“我和梅西雅姐姐一起来的,我们坐的轮船从法明芝到柏兰,在船上遇到哈里西泽哥哥,哈里西泽哥哥说你被坏蛋关在这里,我想偷偷过来救你,在路上遇到哈里西泽哥哥,哈里西泽哥哥就带我过来,跟那个坏祭司说要见你,所以边边就很顺利地见到爸爸了。”

“我把那个坏祭司打晕了,爸爸,我们走吧。”边边去扶爸爸,“还有一个坏祭司在楼下,等下边边再把他打晕!”

克洛西泽忍无可忍地出声:“我姓哈里,名字叫克洛西泽,不叫哈里西泽!”

话落,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巫者的视线转了过来,漆黑幽暗的双眸锁定他。

“你和巴伦斯哈里是什么关系?”维格尔阴沉沉地问。

尽管全身仿佛被寒冰笼罩,刺骨的冷意不断顺着毛孔往身体内钻,克洛西泽依旧平静地回视维格尔,好似一点也没察觉到危险。

“他是我的父亲。”

“巧了,正好可以送他一份尸体大礼包。”维格尔笑了。

司机脸色大变,如临大敌,身为保镖的他敏锐的感知到恐怖的危险,立刻将克洛西泽护在身后:“哈里先生,您快走。”

“想走?”维格尔拒绝了边边的搀扶,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随着他的站立,空荡荡的殿堂阴风顿起,温度寸寸降下,石壁上缓缓覆盖一层白色薄冰。

轻轻的,维格尔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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