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婚嫁后若不守大盛新律便为不忠。”

这话似劝解,又似叙述,听得众人皆哑口无言。

只是不多时,又有人提出质问。“可现在也没听说各地未婚男子娶妻有多难呢?这话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

说的好像不女婚男嫁,立时就要断子绝孙了似的!

男女比例相差哪有那么悬殊?真如此怎会各地的人都没有察觉。

这中年人见众人面面相觑间,大多数人眼中都有了困惑不解!

他不由曲指在桌面敲了敲,在引起众人的注意后,这才摇头叹息着缓缓开口。

“唉!你们现今只看见国中安稳繁荣,百姓安居乐业了。

莫不是忘了?南北两地的边关至三年前便战乱不断。

听说,南地的山海关镇守防卫的将士约有三十多万,这其中有一半以上是未婚青年。

守卫北地双风关的将士约有五十万,其中未婚青年占八成。

你们说,若等这些人平定了战乱回来以后,有妻可娶吗?

若不是他们奋勇杀敌,誓死守卫边关,哪有国中现今的平安稳妥,百姓哪能安然度日?”

这话再次说的众人无言以对,心中甚至还有了些许惭愧。

就在气氛沉闷压抑又寂静得令人不适时,有人连忙出言岔开了话题。

“嗨!咱们不是在说赵夫人休夫另娶的事儿吗?这有些扯远了。”再这么说下去,他们都快无地自容了。

“对对对!这消息我清楚的很,大盛新律颁布第三天,赵夫人将他夫君的小妾全放了出去。

第五天,赵夫人一纸休书送到了县衙,当天便搬离了王家大宅。

现在第十天,据说赵夫人买了宅子置了地。

又和从王家带出来的马夫定了亲,虽说时间仓促,可三书六礼一样没少。

据说三天后,赵夫人便会坐着八抬大轿去迎娶夫君了。”

这人说的口沫横飞,语气也极为笃定,可见这事儿九成九是千真万确了。

“嘶——”好几道抽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有人不可置信的惊呼。“这么快便有女婚男嫁了?那男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嫁人,莫不是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知道这人是谁吗?也不怕脊梁骨被人戳断喽!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这个我还真知道,这人是雾环山里的猎户,一身打猎的本事传自他爹。

十五岁他爹被猛兽重伤不治死后,他娘病了一场也跟着去了。

只留下了一个三岁的妹妹相依为命。

去年三月时这猎户也受了重伤,把家中的银子都花光后才勉强治好。

只是身上也落了残疾,胳膊再也拉不动弓箭了,自然也没法打猎了,便带着妹妹下山开荒种地,想着能勉强糊口便可。”

话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了顿,端起面前的茶水灌了几大口,在众人炙热无比的催促视线下又继续娓娓道来。

“怎料五月时他妹妹忽然得了急症,没银子医治,他跪在医馆门口给人磕头。

将家中的情况悉数告知,求医馆郎中救他妹妹,承诺以后做牛做马也会将银子还清。

只是这空口说白话,哪个郎中也不能应呢!主要还是他妹妹那病就不是几两银子能治好的。

一时半会看热闹的人多,可也没人敢帮他,就怕银子打了水漂。

恰巧这时便碰上了赵夫人,猎户就求到了她跟前。

当时这猎户也算豁出去了,那头磕的呀鲜血淋漓的。

赵夫人一向心善,哪能见死不救,便给了银子,请了县里最好的郎中给他妹妹医治。

妹妹病好后两兄妹便去了王家大宅,要给赵夫人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赵夫人竟会迎娶这昔日的猎户。”

“这、也算是一场好姻缘吧?只是,怎么看都有挟恩图报的意味呀!”

“嗨,人家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关你甚事?莫管太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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