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一连飘扬了数日,也没能冷却众人议论纷纷的热忱。
茶馆酒楼,街头巷尾,都少不了众人的争论,争议,争执,争辩争吵不休!
就连茶馆的说书人也跟着凑了回热闹,绘声绘色,眉飞色舞的解说起了诏书的内容。
直到一则令人惊愕的消息从王大善人的宅院里传了出来,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这会儿一间不大的茶馆里,五六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都在议论这新鲜出炉的八卦。
“哎?王大善人他夫人休夫了没?这消息传出可都三天了!按说该有结果了吧?”
“这王夫人也是了不得,大盛新律才颁布第二天,她竟然不光将家里的十几个小妾都放了身契,还给她们全立了女户安顿了下来。
听说,以后还要给她们娶夫,让她们都安家置业!”
“这算什么呀?那都是前几天的消息,不新鲜了。
这两天听说王夫人,哦不!应该是王赵氏,赵夫人要休夫另娶知道吗?”
“这怎么可能?不是才说过男女婚嫁自由吗?何时又说女子还能休夫了?
若女子都可随意休夫,那岂不是反了天了?”
“嘿!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消息落后了,你说的那是诏书。
咱们现在说的是大盛新律,这个你听说过没有?”
“这、这我还真没听说过,还劳烦几位说来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省得一问三不知孤陋寡闻。”
“好说,好说,说起这大盛新律呀!就不得不先说诏书了。
圣上不是说了吗?他有感于天,深觉,孤阴不长,孤阳不生。
大盛朝因前几年天灾人祸之故,女子,孩童,老人都死伤甚多,据普查得知,国中现今十岁以上二十岁以下未婚女子不足八万。
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未婚男子却多达几十万。
这男女相差比例太过悬殊,以后恐怕有权有势有银子之人妻妾成群,平民百姓却无妻可娶。
长此以往,唯恐大盛朝百年基业不稳,故此才有了昭告天下的诏书,和紧随而来的大盛新律。
有两条,一条为,男子若娶妻,除非妻不孕否则断不得纳妾。
违者,轻者,为官降品级,为商罚银子,普通百姓抄默田地,重者一律抄家流放。
二条为,女子若娶一夫奖银三两,二夫六两,三夫九两。
若有人家嫁子也是会如此得奖银,当然,无论女娶男嫁,都只前三个有奖银,后面女娶再多,男嫁再多也没奖银了。”
面色和善的中年人这一大段话一说完,周围寂静一片。
他扫了一眼,或沉思或震惊或目瞪口呆的众人。
唇边的笑意一闪而逝,随即端起面前已经冷了的茶喝了几口,缓了缓嗓子里快冒烟了的干燥。
这时周围的人才有了反应,有人沉思着点头,出言赞同。“此话不假,刚颁布的两条新律确实如此。”只是里面还有许多细则问题正在填充,需得过几天才能得知。
但知道的终归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不知的。
此时猛然听闻只觉简直荒谬至极,若说婚嫁自由他们还能接受。
毕竟不管诏书上怎么说,家里未嫁女该怎么嫁还不是家里人说了算。
可现在就不同了,男子不能纳妾了,男子竟还要嫁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若是这般岂不是要男子共侍一妻。”
“这如何能行?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妻的。”
几个反应最激烈的气得满脸涨红,梗着脖子叫嚣着宁死不屈。
这时,一道略有些踟蹰的话音响起,听的许多想跟着起哄的人都将话噎在了嗓子眼。
“可、可若是不娶妻,便是不忠不孝啊!”
这话一出,不大的茶馆内霎时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后,那方才长篇大论,面色温和的中年人又开口了。
“唉,谁说不是呢?大盛律,凡是大盛人,谁不得遵守!
虽说婚嫁前是自由的,是否愿意婚嫁他人不得干涉,可一旦婚嫁后,便要遵守大盛新律。
再说了,男女婚不婚嫁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还要为着血脉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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