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这次来巡视,主要目的只有两个,一是看工程进度,二是来检查卫生。

前一个很满意,个个都吃苦耐劳,几乎没人偷奸耍滑,可后一个就不行了,哪怕他宣传了无数遍防疫,可依旧有很多人不以为然。

说到底就是懒!

懒的等热水变凉、懒的跑去茅房上厕所,懒的去填埋路边的死水坑而上万人聚在一起,也没办法面面俱到,只能用惩罚措施强制执行。

中午在大营内吃饭,乡老们准备的很丰盛的,有鸡有鱼,还有一只肥硕的野兔。

徐岩扒着米饭问:“近来营中可有偷盗、奸淫之事发生?”

几个乡老互视一眼,其中一个老者道:“说来惭愧,族中有一混家子,从小就不学好,偷鸡摸狗惯了,前几日趁着晚间,摸进一个妇人帐篷如今已经被看押起来,就关在柴房里!”

“你们准备如何处置?”

“按照祖宗家法该是打断一条腿!”

“轻了,合该直接打死!”

徐岩冷哼道:“而且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执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清醒,打消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是!”乡老们慌忙答应。

徐岩把最后一粒米吃完,放下碗筷:“我把这里的百姓交给你们,就是想着你们是他们的族人亲人,理应去保护他们,让他们得到公正的对待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任何包庇隐瞒之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流民营外驻扎的郡兵,不是摆设!

淡淡的话语,让乡老们心中一惊,慌忙起身保证,说一定不会徇私。

“你们记着就好!”

警告一番后,徐岩便不再多说什么,下午换了件衣服,不顾众人的劝阻,亲自下地挖水渠。

水渠底部距离地面足有三米高,需要百姓跳进去挖出泥土,堆进吊篮中,再由地面上的同伴把吊篮拉上去才算完。

徐岩身体力行,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然后吭吭哧哧的开挖了。

本以为很轻松,上手之后才发现,真的很费力气,挖了一下午,活没干多少,手上倒是磨出了许多水泡。

晚上坐在灯下,龇牙咧嘴的让邢叔帮忙挑开,自嘲道:“到底是娇生惯!”

邢叔板着脸劝道:“将军劳心,与百姓劳力,都是一样的道理!”

“邢叔说的是,以后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了!”徐岩咧着嘴说。

第二天早上起来,浑身酸痛难忍,像是散架了一样,但预定的行程却不能改。

二十万流民被分到了三处地方,由于溃堤造成的水患都是大范围的,所以徐岩又把这些流民分成数个大营,每个大营约有万人,分段包干,各不统属,分布在原野上。

如此一来,便能节约时间,加快进度,同时也避免人员太多而造成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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