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汾州通判上前解围:“这位小将军,既然军中明令不能杀人,你们又是如何从那些富户家中,把粮食运出来的?他们难道没有反抗?”
“怎么可能不反抗?一个个哭爹喊娘,难看的很!”
那曲长见刺史、通判、以及一众粮漕主事,全都期待的看着自己,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嘿嘿一笑:“这法子还是将军教给我们的,说起来也简单,就是一礼二吓三打晕!”
“我们每到一个村镇,就大张旗鼓的亮明身份,去拜访当地富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言相劝,再拿出刺史大人给的借条,希望他们能献出粮食,救济流民这一招几乎不管用,每当说到这里,那些富户就开始哭穷卖惨,说什么灾荒年月,地主家也没余粮,又说这里不是汾州,汾州刺史官再大,也管不到他们”
曲长看了汤维昌一眼,发现他神色讪讪,并未动怒,不由有些好笑。
将军说这位汤刺史是个面团性子,任人揉捏,却不会生气,老实得很,果然不假!
“第一招不灵,就该第二招了,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问他们要粮还是要命,直接吓破他们的胆!大多人都是要命的,哭爹喊娘的跪下求饶,然后双手把粮食奉上,但也有一些倔脾气的刺头,打死都不松口,只说要粮没有要命一条将军说这种人不必理会,直接打晕在地,扒光衣服,吊在村头树上,以供百姓瞻仰这叫杀鸡儆猴!”
“”
听完了事情,汤维昌许久无言。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这三条计策,徐岩早已施展了一遍,就在燕云酒楼,目标是汾州城里的官宦富户。
先是温声和气,言笑晏晏,然后拿出借条,软硬兼施,最后掀翻桌子,悍然拔刀。
若卫员外他们仍死咬着不松口,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连牵连谋反的话都说了出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对徐岩的爆烈手段,汤维昌既是敬佩,又是惧怕。
他当官当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横的人物,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忌讳,仗着手里有兵,为所欲为,现如今汾州城里,已经传出他疯子的外号了。
他这么四处得罪人,就不怕回到长安后被御史弹劾,判罪下狱吗?
或许还真就不怕,因为他是神武军将领,背后站着太后与陛下!
汤维昌微微一叹。
其实认真来说,徐岩所做的这些事情,比如筹粮、救灾、修水渠都是自己这个刺史该做的,现如今他被人骂,也是在为自己背锅这样一想,心里被他欺压的憋屈,倒是猛然散了不少。
徐岩以工代赈的办法还是很有效果的,百姓们拿着铁铲,挑着装满泥土的担子,干得热火朝天。
眼前是一片被洪水淹没的茫茫湖泊,据附近的乡人说,这里原是一个山谷,旁边还有一个村落,此时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微微泛黄的河水波澜不惊。
崩溃的堤坝已经被沙袋堵住,按照事先定好的工程图,他们将会挖一条长达数公里的沟渠,连通山谷另一侧的沅水,最终引水归流。
在本地乡老的带领下,徐岩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位置极好,三面环山,地势低矮,加上与雍水堤很近,完全可以建造成一个蓄水成,雨季用来防洪排泄,旱季可以蓄水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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