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很无奈,疑道:“那姑娘与靳夫人提起此事是想做什么?无非就是落了尚书府的颜面,迫使他们弃车保帅,将那女人送出汴京,这对她而言,倒是一桩好事!”
离开之后,也能重新开始。
“此事不为外人所知的话,那靳若烟或许能如愿进入太子府,做个侍妾或是侧妃,也算是全了两家之好,但自此户部被迫归顺东宫,明了立场。”
曲蓁凉薄的勾唇浅笑,继续道:“可如今我攥着这把柄,靳家投鼠忌器断不敢敷衍了事,靳若烟被送离京是迟早的事,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或许会认为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但那位新晋的户部尚书可不傻,太子放着满汴京的贵女不选,偏挑中他的女儿还害的靳家至此,你说,户部尚书会怎么样?”
“那肯定是要与东宫决裂的!”
血手恍然大悟,了然道:“还是姑娘想的长远,属下早说了,您要是铁了心做个权臣,这大盛的朝廷还是那些草包什么事!”
曲蓁笑而不语。
曲弈看着这幕,须臾,叹道:“蓁儿,你素来不喜这些算计,何时开始,也不吝啬为此耗费心神了?”
东宫与宸王府几番碰撞,已有对立之势,此消彼长,截断容黎言与户部的联系,她这是在为容瑾笙考虑。
为此,不惜忍了委屈!
“顺心而为,行此事,是我心之所向。”
曲蓁淡答了句,看着曲弈道:“兄长先前不也是希望我与王爷能彼此扶持吗?”
“大约,是立场发生了变化,心境也不同于以往了。”
曲弈有些不好意思,身为兄长,他总是希望她能平安顺遂,像寻常人家的姑娘,在家有父兄疼惜,出嫁有夫君庇护,一生喜乐。
他太清楚宸王府究竟是个什么位置。
高居云端,如阴云般笼罩在整个皇室头顶,重兵在握,权势威赫,于百姓又是声望极高,振臂一呼便是数万人相随!
这样的人物居于身侧,哪个帝王能够宽心?
“兄长的忧虑我都明白,但我愿往之,困于深宅,赏花逗鸟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曲蓁认真的劝道,她能看得出这些时日他总是忧心忡忡。
心结不解,恐怕难以安稳。
曲弈苦笑了声,打开折扇轻摇着,似是想驱散胸口郁结的闷气,轻叹道:“你啊,和姑姑真像,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像吗?
曲蓁没追问此事几人再没说话,一路安静的回了国公府,各自休憩。
次日她便亲自前往刑部拦截阮舒白,想与他说明绿浮之事,她原本想着自己拿到账册和名录的事情并未泄露,不该引起阮家之人的警觉,再加上她身世的疑云,想要利用绿浮放长线钓大鱼。
后来真相大白,她与阮家并无干系,那也就不必入阮府如此麻烦,与阮舒白告知后直接拿人审讯即可!
谁知……
“绿浮家中与她说了门亲事,夫人放了她身契,准她回乡成婚了!”
曲蓁面色微变,急道:“敢问世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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