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出现道温润的声音,两人回头望去,就见棠越推着容瑾笙走来,他雪青色的广袖锦袍外披着件墨色大氅,衬得他肌肤如琉璃般净透无瑕,凤眸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来吧。”

曲蓁见他薄唇泛白,也没了说笑的心思,俯身替他系好带子,接过棠越的位置推着他往外走去,心底隐有刺痛。

雪顶天池,万年寒潭,要不是他功底深厚,恐怕杀光了狼群也会被冻死在那水中,如今人是活着回来了,也带回血婴子救了阿渊,内外伤势她可以用药调理,可那融入骨子里的寒疾……

须得将养多年!

“哪儿能不担心,我们曲家孙儿辈就这么一个姑娘家,我爹娘和祖父母定疼的跟心肝肉似的,连我都得靠后站,岂能轻而易举给嫁了?”

曲弈望着两人含情脉脉的模样,想起在京外时他不知她身份,还曾撮合过两人,就不禁痛心疾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人是找回来了,却便宜了别人!

容瑾笙闻言,立即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勾唇道:“小公爷悔之晚矣!”

“还不晚!”

曲弈略有得意的扬眉,“王爷想娶我家妹妹,总得我这个舅哥点头才是。”

容瑾笙看向曲蓁,“蓁蓁觉得呢?”

她懒得理会两人无聊的话题,推着容瑾笙往府外走去,就在他们那都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她很给面子的低道:“不需要!”

容瑾笙错愕之后,轻笑出声。

曲弈很无奈的盯着那两道身影,嘟囔了句“女大不中留”跟了上去,虽丢了面子,但看着她神色不似先前凝重,他也安心了些。

出了府,马车已经候着。

容瑾笙与曲蓁刚坐稳,一道人影就钻了进来,但好在他甚有分寸,坐在车门旁,提醒道:“方才人多我不好明言,黎书白自戕,黎家倒台,这案子明面上看着已经结束,但后续影响远远未绝,东宫那边,你须得小心些!”

不知情的人大多觉得太子无辜,实则真的无辜吗?

恐怕不见得!

冷家那边有宸王府震慑,一时半会不敢乱来!

但同样不能掉以轻心,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这样一个阴险狡诈之辈潜藏在暗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她一口,她与青镜司,处境堪忧啊!

“东宫我倒不在意,他如今忙着挽回圣心,没心思找我麻烦,我担心的,是那个躲在幕后窥伺的人!”

谈及此案,曲蓁正色道:“送尸案始,容黎言不过是个稚子,幕后主使当不是他,回城的途中我曾询问过王安泰,根据声音辨认,那人可是黎国舅,他十分肯定的告诉,不是!”

“不是黎书白……”

曲弈想起那玉牌刻着的生辰八字,面色微变:“难道,真的是太子?”

拿到玉牌后,他们着手调查真相,得到的却是所属黎书白的消息,这么说,从那时候开始,黎书白就已经打定主意要顶下此罪?

“工部尚书,是东宫的人!”

容瑾笙缓缓说了句与之无关的话。

可这话,却让曲弈蓦地记起一件事,“提出为长公主修宅,重建离王旧府的人,就是工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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